苏暖只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其实这里并不止两座坟冢,天气阴沉沉的墓碑上灰色的照片看的人心里发憷,更何况是在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苏暖哆哆嗦嗦着两片唇碰到一起,空气里有一种阴霾的味道蕴含在里面。
林盛夏却是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半蹲下身子将坟头上被风吹的歪斜的花给放平,那是前不久忌日的时候她们三个人一起送来的,原本娇艳的鲜花已经被这几日毒辣的太阳风干,就连叶子也失去水分干脆了起来,可林盛夏却依旧动作轻柔的完成一系列的动作,随后才重新将实现落回到苏暖的脸上。
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冷漠,而这种冷漠是从骨子里延伸出来的。
林盛夏的皮肤十分的洁白,在这般诡异的氛围里甚至接近透明,苏暖是真的害怕了,这荒郊野外的如果林盛夏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就算是躲都没地方躲。
“唐淮南不是说医院不是我放肆的地方么?那我就带你来这里!”
林盛夏纤细的手指落在冰凉的墓碑上面,凉风带动起旁边的坟冢上的冥币,唰唰作响。
“这里面躺着的是惜之的父母,我曾经在心里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的照顾惜之,可是”
林盛夏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却见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站在苏暖的身旁,摊开手掌将那枚一直都攥紧在手心里的纽扣摊开落在苏暖的视线里,后者不自觉的抿了下唇,眼神游移。
“可是这一切都让你毁了!”这句话,林盛夏的语调逐渐递减,越发让苏暖感觉从林盛夏身上渗透出来的压力。
“你朋友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凭一颗纽扣你就想要定我的罪?好啊,那你去找警察啊!让他们来逮我!”
苏暖声音尖锐,她身上的白大褂与脸上的讽刺形成最鲜明不过的对比。
林盛夏却倏然的笑了,手掌轻柔的合十轻拍,清脆的拍掌声音让苏暖节节后退,只当她是被自己气疯了。
那张姣美动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就这样的紧盯着自己!
“啊”突然,苏暖一个趔趄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因着阴天而潮湿的泥土很快便弄脏了苏暖的衣服,娇嫩的手心被地里长出的野草边沿所划破,疼痛袭来!
林盛夏的眸光没什么波动的落在苏暖脸上,有丝冷意在眸波间淡淡流转着。
却见她纤细的手指以着最快的速度抓住苏暖后脑的长发强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指甲处的珍珠粉就这样没入到苏暖的发丝内,如同五根铁钉似的将苏暖的头死死的控制住。
“警察?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舒服?”
林盛夏的眼前浮现着慕惜之躺在病床上睁大着眼睛,任由医生将导尿管装到她身上的场景,她绝对不会饶恕苏暖的,绝对不会!
苏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撕开了,更何况林盛夏的指甲就这样紧扣在上面,她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手想要将头发从林盛夏的手中解救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可林盛夏却充耳不闻的只是将苏暖整个人扯到墓碑的前面,随后借着手部的力量,一下下的将她的头撞向冰凉的墓碑。
大理石板雕刻而成的墓碑不仅仅冰凉,还坚硬无比,那光滑的表面除了往生者的姓名与出生年月之外再无其他。
苏暖的头被撞得晕晕乎乎的,林盛夏却还是不肯就这样的放过她,那种死命的力度让苏暖打从心眼里萌生出害怕的情绪。
林盛夏疯了!
这就是她唯一的感觉!
“苏暖,不论你怎么对我耍手段都无所谓,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对我朋友下手!”
林盛夏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只是麻木的进行着将苏暖脑袋撞向墓碑的动作,她控制好了力道不会闹出人命,但却会让苏暖感觉到极致的恐惧与压力。
“我没!跟我没关系!”苏暖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那女人本来就不是自己推下去的!
伴随着苏暖的这句话,原本就沉闷阴郁的天突然响起了闷重的轰隆隆的声响,这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你听,你说的话就连老天都在抗议!”林盛夏长而微卷的睫毛扇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眯起,菱唇吐出的话冰冷冰冷的。
“这件衣服不是我的,是我穿我同事的!放开我好痛!”
苏暖挣扎的想要推开林盛夏的手,此时此刻的她整个人是维持着半趴的姿势,双手撑在冰凉墓碑下用水泥砌成的台子,因为脑袋的疼痛,长长的指甲刮过水泥,只听到几声细微的声响,那保养的极为美丽的指甲就这样硬生生的掰断成两截。
苏暖疼的狠了,就这样大声的哭了起来,额角的鲜血顺着滑落下来,混着眼泪看起来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可林盛夏却像是没有听到,像是陷入到了梦魇当中,那大滩的血迹,头部缝合的针口,还有惜之茫然无神的双眼,这一日压抑在心口处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蓬勃而出。
甚至已经开始不计后果!
惊声的巨雷像是要将整个天空劈开似的响起,轰隆隆的闷响在闪电过后清晰的传进两个人的耳中,狂风大作的瞬间白色的纸钱吹散的到处都是。
苏暖睁大了双眼看着飘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惊恐万分的尖叫起来,她害怕的试图挣脱林盛夏,可尝试几次却都不得要领。
为什么唐淮南还没有来?为什么还没人来帮帮她?苏暖绝望的趴在水泥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