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
林盛夏蜷缩着腿窝在顾泽恺的身旁,安静的如同一只乖顺的猫儿,原本柔顺的发上沾了些许的树叶看起来很狼狈,她从小虽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却也不曾吃过这样的苦。
因为害怕这个缝隙被发现,夜半的时候她还赤着手从旁边扯来许多藤条覆在上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林盛夏的手上斑斑的血痕,还有些许的藤刺扎在肉里,痒痒的疼疼的。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雨也渐渐的小了。
林盛夏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向顾泽恺,他脸色苍白的骇人,嘴唇也几乎没有什么颜色,好在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昨天晚上因为担心他的伤口化脓发炎,每隔大约半个小时她就会帮他将伤口重新擦拭一遍,她无比的庆幸在临出门时塞了一个医药箱进车内,否则只怕顾泽恺这次就要死在这里了。
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那上面还沾染着泥沙,自己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林盛夏心想。
卷了些巴掌大的硬实树叶盛满雨水,林盛夏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顾泽恺的保镖一夜都没有消息,就连追踪他们的人似乎也是一夜都没有出现,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此安全了,在没有确定安慰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离开这里的。
雨水是有些发苦的,可就算是难喝也总比渴死强。
林盛夏小心翼翼的将卷在树叶内的水捧到顾泽恺的身边,试探性的给他喂了些,略有些脏的雨水顺着涔薄紧抿的唇角滑落下来,是一点都灌不进去。
她从没有这么讨厌过这个男人的防备心,就算是在现在也死死的不松口!
所幸重新接了雨水在回来,这一次林盛夏却学聪明了。
“别忘了,你说死之前要杀了我的话,如果你连命都没了,还怎么让我给你陪葬?”林盛夏凑到他的耳边开口,声音很轻,阴郁的天气就算是微微的敞亮了些,但自己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楚他的脸,这张过于苍白的脸下巴长出了湛清的胡渣,来不及清理却凭空多出了男人的野性。
原本死也不松的唇齿却在此时慢慢的放松了,林盛夏欣喜的用口含住了雨水慢慢的喂入到他的口中。
顾泽恺似乎真的渴了,他的舌尖拼命的摄取着她口腔内的水份,林盛夏瞪大了眼睛感觉到顾泽恺无意识的舌尖缠绕,很快抽身继续完成着喂水的动作。
他又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而林盛夏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照顾了这个男人一个晚上,还完成了一场没有感情的欢爱,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住了。
依靠着坚硬的墙壁蜷缩着闭上了眼睛,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狭窄的缝隙内安静无比。
顾泽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逐渐的清醒过来的,他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在适应了略显昏暗的氛围,顾泽恺一眼便看到了蜷缩着自己的林盛夏。
她平日里强势固执的表情此时一分不剩,剔透的眼底肌肤很明显的看到一圈乌青,纤细的手指上更是多出斑斑的血痕。
缓缓的坐起身来,手边摸到了敞开的医药箱,昨晚背着她的时候她的手心里就一直紧紧的攥着这个,看样子自己现如今还能够清醒过来,多亏了它!
林盛夏这个女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准备,就连逃命都是如此!
林盛夏睡得极不安稳,她像是做了噩梦,嘴里呜咽着说了些什么,顾泽恺听不清楚,却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虽然不干净但却不像是被脱下来过,嘲笑着自己在逃命的时候都还做起了梦,顾泽恺伸出手来刻意的放缓了速度将蜷缩在一旁的林盛夏搂入到自己的怀里。
他检查过自己的伤口,处理的简单但却很干净,林盛夏在自己昏迷之后将他照顾的很好,这令顾泽恺的心里对这个女人多少的有了些感激。
此时身处这里的两个人,不是t市的顾总与林总,不过只是一对简单的男女,不掺杂任何的恩怨,完全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顾泽恺微敛深邃的眼瞳,刚才的动作消耗了他些许的力气,此时感到有些冷。
而怀里的林盛夏温暖极了,她的头并靠着自己的,娇小的身子贴合着他的身体,偶尔会碰触到他的伤口,带出些许的麻意。
鬼使神差的,顾泽恺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他没有力气,只是仔仔细细的吻着她薄软的唇瓣,大掌紧扣在她的后脑上,舌尖滑润的窜入到她的口腔内,顾泽恺忽然闻到了从她身上扩散出来的淡淡香味,薄唇碾压过她的樱口,灵活的长舌轻轻逗弄着她的舌尖,没有半分的用力,更类似于受伤的野兽在舔舐着自己的同伴。
顾泽恺亲吻了林盛夏好久,始终都是温和的,连点激烈的影子都没见,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的和林盛夏过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场婚姻里,他可以给她地位金钱唯独不能给与的却是爱!
凭着她昨日的表现,自己会愿意将她当成是自己的老婆这样看待,除了爱情之外的尊重他也愿意给与这个女人,如果她不会再那么贪心的话!
这样的想着,顾泽恺的心情突然大好。
而那个吻,就权当是自己的感激好了,顾泽恺的手指轻柔的将林盛夏脸颊旁的发撩开,却意外的碰触到了滚烫的温度。
嘴角的笑戛然而止,顾不得其他的将冰凉的手摊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