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成在屋内推磨似地转了两圈,方才兴奋地停住脚,转身问风影:“这对母女长什么样?那管事的见过没有?”
风影忙摇头:“他不过是个三等管事,接触不了内院的事儿。属下怕拉拢大总管这些人,会引起古木时的警觉。”
“你做得对。”上官玉成点头鼓励,“没见过这对母女,总会听说一些吧?”
“是的,爷猜得没错。”风影不忘了恭维主子一句,“那管事说了,那对母女似乎常住乡下,不知为何忽然就接了进来。在王妃嫁过来的那天,那个母亲还跑出来大哭大闹了一场!”
“那个母亲为何要哭闹?她难道不知道那天是丞相府大喜的日子,这么哭闹会不吉利的吗?”上官玉成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了,眼看着就要揭开真相了。
“属下也问过,那管事的说,那母亲哭闹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
“说的什么话?”没等风影说完,上官玉成倏地就来到他面前,几乎和他脸贴着脸,那张银灰色的面具闪着幽幽的冷光。
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好奇地想:这个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好似一点儿都沉不住气了?
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据那管事的讲,那母亲当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叫着让古木时放过她的女儿……”
他抬头看看上官玉成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这位主子脸色有什么变化。他只看得到那双黑晶晶的瞳仁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好似看到什么猎物一般兴奋。
“让古木时那老狐狸放过她的女儿?”上官玉成似是询问又似是喃喃自语,“这女子和古木时到底是什么关系?”
古木时不可能也不敢找一个丫头或者别的女子来替代他的女儿的,就算是他权势滔天,就算是他和太子联手,可在父皇还在位的时候,他可不敢耍什么花招。
这可是御赐的姻缘,古木时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谨慎?
何况他堂堂皇子,也不可能去娶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古木时要是真的胡乱弄了一个女子来搪塞他,就不怕他发现之后去对付他吗?
他思之再三,只觉得后院里住着的那个女子身份绝非一般贫苦百姓家的女儿,当然要是那样也能接受。
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和古木时也有血亲关系。
当时的圣旨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赐婚的人是他和古木时的女儿。
可据他所知,他的女儿就是他见过的那个恶女,难道凭空又多出了一个女儿?
联想到那对乡下的母女,虽然家境贫寒,可和一般的贫苦百姓还是不同的,那日,他们那些人抬了刑天过去的时候,那母亲可是一直待在里屋的。
除了那个女儿胆子大得敢看男人的光身子之外,一切,都很寻常。
他不停地思量着,见风影还站在身后,转身又道:“你再想办法接触那个母亲,看看从她身上能打探出什么事儿。”
风影郑重应命而去。上官玉成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天光大亮时,后院西南角碧云轩里,素纱帐幔被一双柔嫩细白的手轻轻撩起,一头乌黑秀发半遮着一张绝色容颜的女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没有一丝顾忌地赤着脚在屋里走了一圈,才坐在妆奁台前,把一块黑猪皮样的东西用特殊的手法轻轻地贴在左眼皮上。
顿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变得惨不忍睹,那女子对着铜镜龇龇牙,露出了满意的笑。
门外,丫头已经捧着铜盆、手巾、洗漱用的东西候在那儿了。没有王妃的命令,她们谁都不能入内。
这个王妃真是奇怪,竟不让她们值夜,喜欢一个人独睡。
过不多时,就听到里头喊她们进去,两个丫头才毕恭毕敬地捧着东西鱼贯进去了。
古若雅洗漱好了之后,就出来到院子里走了两圈。
小院里,虽然算不上鸟语花香,可是杂草丛生也有杂草丛生的好处。
草丛深处,不知名儿的虫儿吱吱鸣叫着,比起鸟声来,也算是悦耳动听。
况且里头还有不少能吃的野菜和能做药的草药,真是一块富庶宝地啊。
等过些日子闲了,定要挖几块地出来,种点儿菜蔬什么的,好防着冬日无菜可吃。
吃过两个丫头做的简单的早饭,古若雅就开始忙活开了。
两个丫头也习惯了,收拾完了之后就给她搭手帮忙。
只是今日她却不急着配药,先把口袋里从药铺拿来的硫磺粉、芒硝和木炭粉倒了出来,按照以前学过的比例开始配比。
两个丫头看着那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药材,就想上前伸手帮忙,却被古若雅给赶到一边儿去:“把那些药切了去捣成粉末我好用。”
这炸药可不是弄着玩的,她们不懂得万一炸伤了可就麻烦了。把她们打发到一边远远地,她才好做。
鼓捣了半天,总算是配制好了,她拿出几个小瓶子,一份一份地装起来,塞进袖袋里备用。
日后再出门的话,就不怕那些恶人了。你有大刀长剑,那好,我有炸药,看看谁能比得过?
眼看着日上中天,主仆三个才收了东西,动手做饭去了。
在家的这四天,古若雅是一天都没闲着,不是动手配药丸,就是配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反正吃的喝的都有了,交给那两个丫头就行了。
第五日一大早,她吃了早饭就拎起了布口袋从狗洞里钻出去,朝广元堂走去。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