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她们才走到绿洲的另一头,同时也似乎是沙漠的另一头,因为那里就是层层叠叠风化的岩石,一眼望过去,渐次越来越高,仿佛无处下脚,已成了绝路。
夕梨正在担心到底有没有矿区,却见前头见过的两只羚羊正站在岩石的最高处,伸着舌头去舔石头缝隙的含盐晶体,发现夕梨在指着它们,它们碰了碰美丽的长角,似乎是知道人类上不来,慢悠悠地只顾自己的口腹之欲,过了好些时候才几个起落,消失在嶙峋的石头之间。
因为临近黄昏,光线模糊,夕梨差点就错过了那条羚羊经过的羊肠小道。她也算是跟着凯鲁外出见过不少世面的,但她敢保证,就算是白天,常人想要发现这条隐匿的小道也非常困难,不说那条小道狭窄得几乎没有,岩石可以落脚的末端也足有两个人那么高,因为潮湿,还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几难立足。
“这是通往矿区唯一的道路,”阿肯娜媚肯定了夕梨的猜测:“矿区的劳工都是苦刑犯,押送的时间也不确定,因此等人带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沙漠太过危险,贝都因人还在搜捕,我们必须自己先行翻越。这个绿洲也并不出现在各国的地图之上,鲜少有人会路过,若是有人胆敢随意翻越的话,矿区最高的岗哨立即就会发现,你可能千辛万苦到了山顶,就会被飞箭射死。”
夕梨拿刀尖无意识地抠着岩石缝隙里的苔藓,她不想表现得对阿肯娜媚的话有所怀疑,因此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矿区守卫为什么要对我们另眼相看呢,你也说了,那是法老的私产……”
阿肯娜媚给了夕梨一个“到时你就知道了”的眼神,二人慢慢往回走。隔着老远她们就看到了篝火的亮光和勾人的肉香,看来趁着她们巡视的当口,清洗一新的男人们也没闲着,难得他们把衣服也洗了,晾在树枝上还没干,四个人□都围着一张宽大的棕榈树叶,不过行动或者弯腰间,动作幅度一旦过大,那棕榈叶也并没有起到什么遮掩作用。
夕梨的脸立马红了起来,阿肯娜媚却觉得并没有自己在画卷上看到过的来得大,心里正满腹狐疑,在她的观念里,图坦卡蒙是因为经年的病痛才会像小男孩一样,但是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像小男孩一样?
就算是她后来的丈夫阿伊,因为年岁大了,那东西不过是根半软的豆荚,他最爱做的事情,是让自己一手摸他上面的光头,一手摸他下面的光头,阿肯娜媚回想往事心里一寒,在夕梨奇怪的目光下跑到河边洗了洗手。
夕梨不敢像阿肯娜媚一样大喇喇地欣赏,只好让眼睛转到随便哪里的景色上去,因此她发现不知何时这个绿洲出现了别人,绿洲边沿最高的那处沙丘上扎着两顶帐篷,一个穿着肮脏皮袍的女人嘴里叽里咕噜地从沙丘上滑下来,把一个香料瓶子递给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笑容灿烂地对人道了谢,往烤架上穿着的兔肉上均匀地涂抹上番红花的酱汁,女人的皮袍后面钻出一个脸盘脏污而怯生生的小男孩出来,赛那沙招呼他过来,撕了一只兔腿给他,因为一只兔子不够众人分的,边上还躺着一大只被开膛剖腹的鸵鸟,毛只被拔了一半。
看来是遇到旅伴了,夕梨正想迎上去:“是沙漠里的牧人,今晚或许我们可以不用睡在露天了。”
阿肯娜媚却拉住了夕梨,她下意识地不信任何人,回想到方才洋槐树上结的一个蜂巢,趁着天还没黑,她打算去干一件事:“你在这里等我。”
想了想,她又把自己羊皮口袋里的东西倒空让夕梨拿着,在夕梨惊疑的目光下,径直往发出“嗡嗡”声的洋槐树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桃花娘娘的长评,你写给我挺久了,今天有机会加更了~~~你们看到这章滴时候,我正在出去玩的路上,接下去一周存稿箱大人请显灵,评论不能及时回复的,最后都会补上,经常的有积分或者红包来拿。
咦,你们问我和谁一起?当然是基友月头和愫头啦,话说如果我明天出现得晚,一定是被基友榨干了~~
沙漠观浴记分上下,分女人看男人和男人“看”女人,嘿嘿~~
上埃及的王冠像奶嘴,下埃及的王冠像天线宝宝,合在一起就是吃奶嘴的天线宝宝……还是最下面图图的那顶好看,给阿肯娜媚戴着肯定也好看~~~
上埃及的法老戴白色高冠,代表植物为莲花,崇拜秃鹰;中图为下埃及的法老戴红色低冠,红色象征沙漠,代表植物为纸莎草,崇拜眼镜蛇。右图法老所戴王冠象征上、下埃及统一的红白双冠,王冠上的秃鹰和眼睛蛇,分别象征上埃及的秃鹰女神纳贝克ne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