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就坐在了躺椅旁的椅子上,开始改外袍的肩膀。
袁义说:“康春浅这次能死吗?”
“死不了,”安锦绣直接说道。
袁义皱眉道:“既然知道她死不了,主子还安排这事做什么?”
“杨氏不吃一次亏,怎么能知道康春浅一定得死呢?”安锦绣说道:“康春浅进五王府有这些日子了,这个杨氏不是什么事也没做么。”
袁义说:“这个杨氏管着白承泽的内宅,连杀个人的本事都没有?”
安锦绣弄着针线的手就是一停,这个杨氏侧妃对她来说,也是前世里的老熟人了,着很厉害的一个人,其实心中没什么决断,不是一个成事的人。“她没这个本事,”安锦绣跟袁义说:“还是不要指望她能为我做成这事了。”
袁义说:“那让她知道了康春浅一定得死,那她也没办法啊。”
“我后面会用得上这个杨氏,”安锦绣说着,用嘴咬断了一个线头,道:“先这一次杨氏能把这事,做到什么地步吧。”
袁义从安锦绣的身上拣起了一根丝线,道:“少爷这一回又挨打了。”
“将军也不会真打他,”安锦绣顾着手上的针线,低着头跟袁义道:“说什么卧床养伤,一定是装伤呢。”
袁义说:“太师也太小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小心一些是对的,”安锦绣说:“我若是小心一些,你就不会受伤了。”
“这怎么能怪主子呢?”袁义忙道。
安锦绣叹气,冲袁义摇了摇头,说:“你别说话了,向远清说你要多睡睡,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吧。”
袁义这里还没来及说话,白承意已经大喊着母妃,从外面一头冲进了小花厅。
“你手上的是什么?”安锦绣着白承意手里拎着的一根长树枝问道。
“棍子,”白承意转着树枝给安锦绣,说:“母妃,这是七九给承意从树上摘下来的,七九也会飞哦!”
安锦绣向了跟进来的七九。
七九白净的脸皮一下就涨红了,跟安锦绣摇手,说:“主子,不是,奴才不是……”七九紧张之下,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逼七九的?”安锦绣七九这样子,马上就问白承意道。
“没有,我命令他的,”白承意理直气壮地说道:“父皇说的,七九得听我的话。”
安锦绣白承意手里的树枝,再儿子身上,早上刚换的衣服,这会儿已经又是泥又是水了,外面也没有下雨,也不知道白承意这是从哪里沾来的。
“母妃,承意练一套棍法给你,”白承意往安锦绣的跟前凑。
“七九,你带九殿下去洗澡吧,”安锦绣命七九道。
“我不洗澡,”白承意马上就喊了起来。
“不行,”安锦绣说:“你不洗,我就带你去见圣上。”
白承意马上就不叫了,说:“母妃,四哥现在一定在父皇那里。”
安锦绣笑道:“那就让四殿下也九殿下的棍法好了。”
脑子又出现了白承允不苟言笑的样子,白承意拖着树枝往小花厅外跑,说:“我去洗澡,七九我们快走。”
七九要给安锦绣行礼。
安锦绣冲七九摆了摆手,说:“不要行礼了,你去着他吧。”
七九追了出去。
袁义想笑,可是又怕自己一笑,带动了伤口会疼,便忍笑跟安锦绣道:“圣上什么时候才给九殿下安排老师?”
安锦绣说:“教他读的老师?”
袁义点头。
“不知道,”安锦绣摇头道:“圣上的身体现在着好像又好了一点。”
袁义脸上的笑意马上就消失了,说:“荣双怎么说?”
“我没有问他,”安锦绣道:“现在四殿下盯着御房,我与荣双最好少说话,省得招他的猜疑。”
“四殿下就是新皇了吧?”袁义小声问安锦绣道。
“还不到最后的时候呢,”安锦绣叹道:“谁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事?”
袁义沉默了,着安锦绣替他一针一钱地忙活着外袍,最后被困意打败,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