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寨的大火,成了压垮江南水匪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水匪们来,再这样跟上官勇这个屠夫单打独斗,他们迟早都是一个死,不如聚在一起,跟上官勇决一死战,这样他们也许还能有生路可走。
也有水匪觉得,这里的水路众多,他们可以仗着熟悉这里的水路,再跟上官勇的卫**拼拼,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为什么不能躲在暗处,找机会狠咬上官勇几口?
但这个提议很快就被诸大摇头否决了,能藏人的水路,基本上都狭窄,这要是被官兵两头一堵,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伸头挨宰的命。更何况上官勇是外来户,不熟悉江南的水路,可是江南水师的那帮人也都是在江南这里行船的老手了,有这帮人在,上官勇就成不了睁眼瞎。
白承泽倒是命白登来见了诸大一次。
按照白承泽的意思,水匪们还是得仗着熟悉水路地形之利,跟上官勇慢慢耗下去,江南水师来的人不过一万多人,只要耗到这帮人打得死伤过半,江南水师的这帮人自然就会打退堂鼓,到那个时候,上官勇就一定拿水匪们再无办法了。
白登甚至在地图上,给诸大指出了白承泽交待的这个水寨,跟诸大说:“这几个寨子,都是易守难攻的寨子,我家爷的意思,诸大当家现在只是丢了两个不好守的寨子,不应该就此怕了他上官勇。”
诸大这会儿想到林家大宅里的白承泽,就恨得牙痒痒,只是这会儿他没空再去得罪一个京城里来的权少,硬忍着气,诸大没有为难白登,反而送了白登一份价值不菲的礼,满口说着白承泽英明的话。
白登以为诸大是听进去他家主子的话了,拿了这份水匪送与他的大礼,乐滋滋地走了。
白登没想到的是,在他走了后,诸大就在龙头岛水寨的聚义厅里,破口大骂,把白承泽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吃了白承泽一次大亏的诸大,尽管这一次白承泽跟他说的是良言,可是诸大当家已经听不进去了。
军师倒是着地图上,被白登点过的几个寨子,跟诸大说:“大当家的,我觉得这个人说的没错。”
诸大说:“林家大宅里的那个小白脸,只会害我。”
军师说:“他不是也被上官勇关起来了吗?”
诸大冷哼一声,说:“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演了一场戏给老子的?老子杀那个安元志就杀错了,惹来了上官勇这条疯狗,老子还他娘的信他的话?”
军师诸大这一发飙,不敢言语了。
水匪们的各寨头领,也都同意诸大的话,上过一回当,再上第二回就是傻子,再说谁也不愿意再当第三个跟上官勇打上的人。
就在水匪们还在聚义大厅里议事的时候,距聚贤寨百里之外的金钱寨也被上官勇打了下来。这个消息传进龙头岛之后,水匪们一致同意,将各路人马全都聚到易守难攻的龙头岛,就在龙头岛这里,跟上官勇决一死战。
转眼江南就入了冬,卫**与江南水匪在龙头岛这里对峙上了。
在一个叫栖乌村的渔村里,被渔民范老汉父子三人从江里救起来的年轻人,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着在床上死尸一般躺了快大半月的年轻人睁开了眼睛,范老汉一家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被他们从江里救出来时,要不是范老汉经验老道,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他的两个儿子都能将这年轻人重新当作尸体,重新扔进江里去。
“醒醒!”范老汉跟这个一脸茫然的年轻人连声喊道。
安元志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疼,就好像他全身的皮又被打掉了一次一样,这种疼痛让安元志来不及想其他的事,张嘴就呻吟了一声。
范老汉把一碗热糖水送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说:“喝点水,疼也要忍着些。”
安元志听不清范老汉的话,一口甜水入口之后,他就把这水当琼浆玉液一样喝了下去。
“爹,”范家的大儿子摸了摸安元志的额头,说道:“他好像又发热了。”
“老二去请乔先生过来,”范老汉把手搭在了安元志的额头上,随后就跟自己的二儿子道:“告诉他,这人又发热了。”
范家老二跑出去找大夫去了。
范氏父子愁眉苦脸地着安元志,这个年轻人这大半个月来,身上的伤口收得还行,只是高烧退了后就发低烧,好容易低烧退了,不过几天就又是高烧,就这么反反复复,人也是清醒的时候少,就是清醒了,也只是哼哼两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去城里请大夫来了,”范老汉愁道。
去城里请个大夫得多少钱?范家人不是心恶的人家,不然他们就不会救安元志,只是被安元志再这样拖下去,他们就真得砸锅卖铁了。
安元志一碗糖水下肚后,好像身上有了一点力气,忍着疼,又定神了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气若游丝地道:“你们是谁?”
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安元志说话的范氏父子,马上就一起问安元志道:“你是谁啊?”
安元志这一口气缓了半天,神智慢慢完全清醒之后,身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得住了。
“这里是栖乌村,”范老汉让儿子不要说话,扯着天生的大嗓门跟安元志道:“你怎么会浑身是伤,掉进江里去的?”
安元志嘴唇动了动,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范老汉忙又跟安元志说:“不急,你慢慢说,你不要着急。”
安元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