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闭嘴!”安元志手被安锦绣拉着没法动,抬腿踹了上官睿一脚。
上官睿结结实实挨了安元志一脚,跌在了地上。
“这是我姐想的吗?”安元志指着上官睿就开骂:“你骂我姐,你亏不亏心?老子就知道,书读得越多的人,就越他娘的不讲良心!你个……”
“不要说了,”安锦绣使劲把安元志一拉。
上官睿捂着被安元志踢到的肋部,他知道安元志是留了情了,不然自己这会儿一定得断几根骨头。
“他欠揍啊他!”安元志扭头跟安锦绣喊:“你拦着我干什么?”
上官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安锦绣道:“我只是在说心里话而已。不过,我也不单是为了我大哥。”
安锦绣说:“那你还为了什么?”
“我不看好圣上治下的江山,”上官睿一字一句地跟安锦绣道:“周孝忠,太师,朝中的这些大臣,大嫂,你再努力有何用?我祈顺病得积重难返,根基早就烂了。”
安元志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一松,“姐!”安元志忙反手扶住了安锦绣。
“总要有人走这一步,”上官睿说道:“大嫂,你没有办法了,杀了白承泽,你的面前还是横着整座江山,你要如何跟我大哥相守白头?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走这一步,我上官卫嗣不后悔,你……”
“你能不能闭嘴?”安元志冲上官睿低吼了一句,然后看着安锦绣道:“姐,你听我说,我……”
“不用说了,”安锦绣推开了安元志的手,摇了摇头道:“什么也不用说了。”
上官睿抬头望一眼大雨的天空,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有些事跟自家大哥是一定说不通的,可安锦绣不同,这个女人想事情永远通透,不用他浪费口舌。
安元志看着自己的姐姐裹着一件战袍站在雨中,几次想开口跟安锦绣说实话,又都觉得无从开口。从内心而言,安元志也觉得白承意死了,对安锦绣最好,没有这个小皇帝拖着,他姐姐早就远走高飞了,怎么可能还陷在这堆烂事里?
上官勇这时到了千秋殿,被兵卒们押在千秋殿里的众官员看见上官勇,纷纷开口问上官勇,安锦绣在哪里。这些官员们,在安锦绣当政之后,可能还是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知道,这位当朝的太后娘娘的下落。
上官勇看一眼停在正殿正中央的棺椁,跟众官员道:“白承泽在三塔寺起兵叛君,太后娘娘她,她已经死了,死在了天幕山中。”
上官勇一语言毕,千秋殿的正殿里鸦雀无声。
皇帝死了,太后也死了,贤王起兵造反了,这国还能成国了吗?
上官勇也顾不上理会众官员这会儿的心思,快步走到了棺椁前,看一眼就跪在棺椁跟前的太监,竟然不是吉和也不是全福。
“卫国公,你这是要开棺?”有官员在后面大声斥问上官勇道。
棺椁还没有钉钉,上官勇伸手就推开了棺盖。
“都闭嘴!”跟着上官勇过来的将官,抽刀大喊了一声。
正殿里,又陷了一片寂静之中。
出现在上官勇面前的是一具焦尸,少了两截腿骨,看身量的确不是成人的尸骨。上官勇把这具尸骸仔细看了看,伸手拨一下这尸骨的颈部,发现颈骨是断的,而且不是被利器弄断,是撞击而成。上官勇又疑惑了,白承瑜是怎么把白承意的颈骨给撞断的?就算当时侍卫不在,暗卫也应该在白承意的身边,能让白承瑜这么得手?
看上官勇站在棺椁前半天不动,将官走到了上官勇的身旁,伸头也看看棺椁里的尸骸。上过沙场的人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只是想到这是皇帝的尸体,这将官就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吉和呢?”上官勇低头问跪地的太监道。
太监们一起摇头。
上官勇说:“那全福呢?”
太监们还是摇头,只一个太监说了句:“他们跟上官大人在一起。”
上官勇想想他上御书房高台时,跟上官睿一起站在高台上的人,全是军中人,上官勇能肯定他没有看见吉和和全福。
“怎么了?”将官小声问上官勇道:“有哪里不对?”
上官勇跟自己的兄弟摇一下头,把棺盖推上,转身再看向众官员的时候,上官勇才又发现,三省六部的官员基本上都在,只是不见安太师和周孝忠的人影,再把在场的人看了一圈,发现副相苏慕长兄弟四人,大理寺卿韦希圣都不在。
一个白虎大营的将官看上官勇打量在场的官员们,上前了几步,在上官勇的跟前站定,小声道:“周相一府已经被白承泽的人杀了,安府也是,苏相府上的事,末将还不清楚。安五少爷把白承泽的妻儿送去了大理寺,韦大人现在在大理寺里,还有秦大人,……”
上官勇冲这将官摆了摆手,说:“你在这里看好了他们。”
“是,”这个将官忙领命道。
上官勇迈步想走,正殿里的官员们看上官勇要走,忙就有官员出声要问上官勇话。
“跪好了,”白虎大营的这个将官出声喝斥道:“别自找不痛快!”
“我会保诸位大人的安全,”上官勇跟众官员道:“现在千秋殿很安全,诸位大人就暂时待在千秋殿吧。”
“白承泽造反,”有官员还是大着胆子问上官勇道:“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上官勇冷声道:“他逃不了,早晚有人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