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话才出口,她家姐姐就递了个眼色给她,她立即机灵的住嘴了。嗯嗯!姐姐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的,自己还是赶紧吃菜吧,还有别忘记也给表姐夹菜,因为刚刚姐姐也夹过了,她要坚决学习姐姐好榜样。
而被葛芳的一番话吓得脸色灰白的杨家大嫂此时恨不得赶紧把吞下肚去的鱼圆子吐出来,可是,她天生就是个胃口好的人,又加上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在老杨家的地位固若金汤,什么好吃的都得先经过她的嘴,所以还真是没有做过把吃下去的食物给吐出来的事情,所以,这会儿怎么也办不到。
就看大舅妈的脸色白了灰、灰了黄、黄了又涨红了之后,葛芳终于看够戏份的又开口了,非常好心的道:“哦!对了!瞧我这小小年纪,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故作一拍脑袋非常懊恼的样子,葛芳对正啃着鸡爪的葛草道:“草儿,你记不记得二婶说了,万一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住了,该怎么做?”
“喝醋,或者吃一大碗米饭!”被误导成功的葛草满嘴油腻的回答。
“嗯!没错,还是草儿最聪明!”奸计得逞的葛芳憋笑到快要内伤,“那草儿还不快去给大舅妈盛碗饭,拿瓶醋来!”
“好~”乖巧的葛草立即从凳子上爬下来,跑着去灶间拿醋盛饭了。
这两个方法只是遇刺被卡在喉咙的时候土办法而已,还不一定管用。只是葛芳童鞋,你让你大舅妈吃一大碗米饭再喝一瓶醋,她还能吃得下别的东西吗?
你这暗损人的小计谋是跟谁学得呢?
杨家大嫂吃了一碗米饭再加半瓶子醋,还在葛芳的煽风点火下担心那鱼刺究竟有没有消化掉,哪里还有心情和胃口再吃别的东西了,最后就在满腹的哀怨中看着大家把一桌子好菜吃得干干净净。
即便是烟染这一次准备的菜很是丰盛和足够,但除了徐掌柜那一桌贵客是见惯了大鱼大肉的还有剩,还有里长那一桌大长辈的牙口不好吃得少,其余的桌子上的连汤底都不留,一个个肚子鼓涨,让烟染很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吃伤了肚子不好消化。
这一次席面与两个多月前葛二蛋和烟染的婚礼的那一场,简直就是天南地北的差距,相隔不久的两次,每个人的心情也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那次,看笑话的居多,心中暗暗鄙夷的也多。而这次,那就是羡慕和嫉妒的占多数了,实在是想不通这明明被整个落梁城郡都嫌弃的克夫克亲人的扫把星,为何成为了老葛家的福星。
可是,你再羡慕嫉妒,人家已经盖起了瓦房是不争的事实了。
席面结束,吃饱喝足的娘子军们赶紧帮忙着收拾碗筷,有那眼皮子浅的,还趁机把堂屋里主桌上一些没怎么动的荤菜偷偷的递给自家小子,让他们赶紧拿回去换了碗盘来。
烟染都只当没看见的任她们做这些小动作,可是老葛头心里就不乐意了。
虽说这三伏天热得这些菜放到明天说不定就馊掉了,可是不还是可以放在水井中保存的吗?
一边瞪着眼睛监视着那些不要脸的,一边还恨恨的责备烟染。
烟染今儿心情好,懒得理他,自顾着到宝儿她们的房间中搬出一大包裹的东西来。在所有亲戚朋友的眼皮子底下,和葛二蛋一起先给做工做的最辛苦的工匠们每人一份抛梁礼。
“天啊!东家,这可怎么好意思呢?你们俩口子怎么这么客气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啊,泥瓦工和木工两个工头的抛梁礼显然还要比其他人的稍微大一些,可把他们惊呆了。
为了加快建房的速度,这葛家老二还给他们涨了工钱的,没想到临了的一顿丰盛的抛梁酒席面之后还有抛梁礼准备着,真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了,这么热的天,没有歇息一天的帮我们家赶工,这是我们应该表达的一点小心意!”烟染只当没看见葛老木快要喷火的眯眯眼,心里想着,我自己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蛋蛋都支持了,你一文钱不掏的就靠边站吧。
“谢谢!谢谢东家了!”工匠们接连道谢,心里也是准备了将明天的收尾工作做到最完美,不然可就太不好意思了。
还有今天好心来帮忙的,烟染也每人准备了一份抛梁礼,只把几个回家还叫了给邹二家开垦荒地的家人们来蹭吃的几个女人躁红了脸,不好意思伸手接过,最后还是里长夫人说了话,她们才垂着头接过烟染的心意。
可是,这会儿,见那个大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少了之后,又有人待不住了的叫来葛杨氏道:“她大姑,你们家这是怎么办事的,少不得说咱们也是你们家的最客气的亲家,你家老二媳妇怎么就没有备着咱们一家人的回礼?”
你还好意思要回礼呢?
葛杨氏这下也来气了,方才她把自己每个袋子偷偷垫了二十文钱的娘家随礼递给公爹的时候,她家公爹可是只拿在手里掂了掂,很鄙夷的看都不看一眼里面到底数字,直接还给她,还道:“你自己收着吧,以后亲家家里办事的随礼你自己还,别来跟我张口!”
差点就没把她给噎死!
而这会儿,这大嫂还打起了抛梁礼的主意来了。
要知道,不要说这样一桌的酒菜钱,老二家的起码是置办五钱银子一桌,就是那抛梁礼里连铜钱的八样小点,加起来都比他们三份礼都多了,她要是还能厚着脸皮去跟老二家的要东西,恐怕自己也要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