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神祗
“不可以吗?”阿利库蒙伸手,试着将蹿高的野草给压回去,“有什么不对?”
“……”挺不对的。
该隐看着阿利库蒙用力过猛直接把一大片野草直接压回了种子状态,呆愣愣的看着变得光秃秃的土地,又把种子催发长出来。
该隐仰头看着瞬间蹿得比他屁股底下这棵树还高的野草。
看这生疏的样子,大概是刚得到的神格。
该隐看着这一片地方一会儿蹿高一会儿缩回土里的野草,想到当初他跟路西法得到神格的时候,也跟阿利库蒙一样是这么蛋疼的节奏。
阿利库蒙终于让这里的野草恢复了正常高度,颇有成就感的扬了扬唇,抬头看向坐在树上看着他发呆的该隐:“怎么了?”
“没什么。”该隐摇了摇头,从树上跳下来,“自然系的主神神格?”
“恩。”阿利库蒙轻轻勾了勾手指,几枚细小的种子破土而出,落在他手掌里。
该隐瞅了他一阵,“只是主神神格?”
他感觉有点儿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从表面上来看,对方身上的的确是主神神格没错。
“不然呢?”阿利库蒙瞅着该隐,想了想,挑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打消该隐的顾虑:“还得能加上生命的规则。”
“很不错的兼职。”该隐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且自然与生命两者之间关系相当亲密,几乎每一个自然神祗对于生命都有一定的理解,同样的,生命的规则也与自然以及其他的一些规则有所重叠。
阿利库蒙身上并没有神明的神格,但是理解了规则并且有足够的神力支撑的话,也是能够行使生命的神职的——但如果与拥有生命神格的神祗有矛盾的话,对方即便只是二等神,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截断他。
阿利库蒙点了点头,手上的那几颗种子不断的被催生发芽成熟而后又逆生长缩回种子。
该隐知道他是在以这种平和的方式以求得能够尽快的适应新的神格带来的力量。
果然是热爱和平的神祗,该隐这么想着,“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走吧。”
阿利库蒙点了点头,跟在该隐身后腾空而起。
高空冷冽的风刮在神力自发形成的保护上噼啪作响,阿利库蒙看着身上的浅绿色薄薄的一层神力,把手上的种子收了回去。
有了神格,他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路西法已经没有足够让他东西的东西了,他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路西法要是真要跟他死犟,他现在已经能够挺胸直背底气十足的说,当心老子揍你。
想想就觉得好爽。
阿利库蒙感觉身体里翻涌的、不可同日而语的磅礴神力,低下头看着云层之下缩小的大地,感觉一切纤毫毕现。
这世间仿佛再没有什么能够遮蔽他目光的东西,从上空毫无遮蔽的往下俯瞰山河湖泊,人类的城镇与其他一些种族生存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他甚至能够听到来自下方某个密林里,一个佣兵小队正在与一头魔兽搏斗的声音,人类城镇里人们相互交谈,街道上的吆喝声与食物的香味都能通过他所掌控的规则传递到他身上。
不同于之前只有自然精灵信仰他,阿利库蒙在得到神格的瞬间,就感觉到了磅礴到恐怖的信仰之力钻进了他的灵魂。
阿利库蒙觉得他也许是抢夺了这个世界那些自然神祗的信仰。
作为流放之地的创.世神,所有外来的自然神祗所获得的信仰在神格重新复苏之后,都需要通过他。
这是一种完全被规则强制的从属关系。
信徒们虔诚的祈祷与迫切的祈愿通过自然神殿传递到他耳中,他只需要分出一丝神力去将那些真心虔诚的信徒身上赐予祝福,就会获得那些信徒们更为强烈的信仰。
——整个世界、所有的秘密,被他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神祗面前藏住自己的秘密。
从低等的神祗一跃而成为主神的阿利库蒙,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神祗们对于其他那些没有神格、寿命短暂又脆弱的生灵们无法平等对待了。
那些生灵或许良善或许丑恶,或许对神祗充满敬畏,也可能并不敬神,但不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他们在神祗眼中都没有任何隐秘,没有任何不同。
人与人相处会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如何,会在意外界的评价,会在心中对别人有所评定。
人与人直接并不能做到彻底的坦诚——人类是相当复杂的生灵,没有哪个人类在他们短暂的生命中没有因为外界的环境而说过一句谎,他们戴上厚厚的面具,即便是面对内心嫌恶的人或生灵,也能够在利益或者外界大环境的驱使下摆出一副友好的笑脸。
而力量强大的神祗却并不需要如此,他们极少会遮掩自己的喜恶,即便是二等神也一样。
对于那些低上一等的生灵面对他们的时候挂上直接就被看穿的伪装,神祗们觉得烦躁不屑一顾也是正常的。
当然也有意外,那些诚心诚意为神祗奉献一切的虔诚信徒,往往都能够在生前或死后得到神祗的恩泽。
神祗喜欢的永远都是从里到外完全一致的生灵——当然,这个生灵得是他的信徒才可以。
创.世神的神格很强大,它让阿利库蒙所掌握的规则远远不止生命与自然两项。
阿利库蒙甚至感觉自己只需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