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利库蒙来说,此刻的喜悦虽不及当初感知到自己能够继续存在时的情绪十之一二,但也足够让他平静无波了一年的心境有所改变。

宿主同意了这个交易,这意味着他所想要的东西触手可及。

只是在得到身体之后想要做什么呢?

阿利库蒙暂时还没想好——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就那么消逝在天地之间,默默无闻的,不留下丝毫痕迹。

不管是哪个地方的神话传说里,抱有希望和怨恨的灵魂,大多都不能平稳的被引渡进冥间。

阿利库蒙猜测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他没能等到接引他的人,最终才被莫名的吸纳入这个系统进行测试,最终达到了系统的要求,成为了它的拥有者。

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利库蒙始终都觉得,能够有再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他就没有理由放弃。

在得到了这具躯体之后,大好河山等着他游历。

世间万物在不同的时刻总是不同的,谁都不会嫌弃自己活得长。

“我需要用到你的身体。”阿利库蒙说,语气里带着与平日里安静沉闷的语调截然不同的愉悦和轻松,“放轻松,什么事都不要想。”

愤怒之中的神祗很轻易的交出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满脑子都是在他夺走宙斯之后,那位“朋友”将会有的愤恨和不甘。

没有受到任何排斥,阿利库蒙对于这个结果相当高兴。

他睁开眼睛,感觉到面部肌肉的拉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与他灵魂的空虚动作截然不同的有实感。

奥林匹斯山上吹拂而过的凉风扑面,衣料贴在身上摩擦的轻微触感都真实得让阿利库蒙内心汹涌着外人不可探知的感动与激动。

脚下是柔软的青草地,手中还有盛满着香醇酒液的金杯,自然与食物的芬芳气息钻入鼻腔沁入内心,阿利库蒙低下头,尝试着迈出脚步,用近乎膜拜世间恩赐的心情自己体味着每一丝不同的感受。

这是真实的。

阿利库蒙满足的叹息一声,抬头看向伫足在不远处交谈着的两个神明。

两者之间不论是等级还是身材上来说,差距相差得都相当的大,这在完全将这两个人数据化看待的阿利库蒙看来有些滑稽得可笑——简直就像是大海和湖泊之间的差距。

“你要怎么帮我?”等待了一段时间却没见到阿利库蒙有任何行动的神祗,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他已经习惯了阿利库蒙迅速粗暴的解决问题,以至于现在丁点时间都让他无法忍耐。

神祗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感觉有些新奇——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外,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身体感觉出奇的轻松,只是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想要拿下宙斯很简单。”阿利库蒙将眼中微微泄露出来的一丝热烈敛了敛,“但是你只是想拿下他而已吗?”

神祗思绪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阿利库蒙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转了个方向迈步走向一旁能够在宙斯眼里刷一刷存在感的地方。

拿下没节操的种马的确容易得不能更容易了,对于宙斯而言,和他胃口又是主动送上来的肉他能够一口吃下去。

阿利库蒙压低了声音,语调诱惑,“你不想让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心系于你吗?”

无疑,他的话全然戳中了神祗的心思。

神祗自诞生以来便没有再喜欢过其他人,宙斯的存在几乎是他对自身爱情的全部理解。

“你是说……我能够独占宙斯?”神祗的语调中有着明显的不敢置信。

“爱情……”阿利库蒙顿了顿,难得的对宿主说出自己的想法来,“爱情本来就是一对一的。”

神祗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嗤笑出声。

虽然他对于寄身于自己的阿利库蒙的了解仅限于对方的无所不能,但并不妨碍他此刻嘲笑对方的天真和愚蠢。

“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说法?”如果神祗现在能够控制他的身体,大概已经笑弯了腰。

阿利库蒙沉默了一沉,垂下眼安静的听着宿主的笑声。

他的说法放在这个世界的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阿利库蒙内心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得到了身体之后安安稳稳谈个恋爱,找个普通的二等神明或者仙女精灵好好儿过日子的计划去掉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精美的金杯里香醇的葡萄酒,伸手拿起桌上一颗橄榄,恰巧抬眼,便直直撞进了那个搂抱着二等神明的诸神眼中。

阿利库蒙微微一愣,像宙斯点了点头,低头将橄榄塞进嘴里,鼓着脸像只松鼠一样咀嚼起来。

他与宿主塑造的形象截然不同。

阿利库蒙不再站在诸神之王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予的黑暗中沉默的注视着他的目标。

诸神宴会定在春日,这本身对于春之花神而言是一个极好的条件,可惜都被宿主自己亲手给掐断了。

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争取的,呆在原地眼巴巴看着,什么都不能得到。

阿利库蒙这么想着,很认真的一点点品尝着这长桌上的餐点。

在有过失去一切的经历之后,阿利库蒙对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抱有一种格外的珍惜和尊重。

因为他所有能感受到的这一切都得来不易。

在其他神祗都在相互勾搭的时候,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的神祗就显得尤为特殊了。

渐渐地有神祗注意到那个从吃到了长桌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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