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燕说完便拭泪不语,半天才又哀求着说道:“姐姐好歹看在父皇母后养育之恩和兄弟姊妹的手足情份上,救救他们吧!”
“你想让我如何做?”穆书榆缓缓问道。
“姐姐如今有救国之功,和羲称霸天下全靠姐姐一己之力,姐姐只要肯开口求皇上放过玉浮,皇上定是会答应的,姐姐也知道以玉浮弹丸之地断不会危害到和羲半点的,还求姐姐念在血肉至亲的份上让皇上放过父皇母后吧!”
面对穆书燕的苦苦哀求,穆书榆在心里苦笑:事到如今,秦承释毕生的夙愿即将实现,又如何会让玉浮偏安一隅,他之所以一直未提此事不过也是考虑到自己的情绪罢了,玉浮根本就逃不过灭国之灾,穆书燕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妹妹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力而为,至于皇上会如何做我却无能为力,毕竟后宫妃嫔不能多言国家社稷之事。”穆书榆想来想去只能这样安慰还在抽泣的穆书燕。
穆书燕见穆书榆肯答应下来顿觉玉浮已是无忧了,不禁转悲为喜又聊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穆书榆看着穆书燕的背影无奈地叹气,看来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回避玉浮何去何从这件事了。
下定决心之后,穆书榆就开始等着秦承释回来,只是直到傍晚也没个消息,最后于忠过来说因为奏章甚多,所以秦承释晚上在长宣殿那边歇息一晚。
穆书榆听完便让于忠回去了,自已用过晚膳便带着人去了长宣殿。
“哟,娘娘,您怎么过来了,天儿怪冷的,有什么事儿派人叫奴才过去就是了。”于忠早得了小太监的信儿,所以立即迎了出来。
穆书榆微笑着让小亮子将于忠扶了起来,说道:“本宫有事要奏禀皇上,不知皇上可又空闲。”
“里面有几位大人在,还请娘娘到偏殿歇歇,这宫门也快落锁了,想必几位大人一会儿就能出来。”
于忠正哈着腰请穆书榆去偏殿,里面却突然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就是轻微的脚步响,原来是几位回事儿的大臣退出来了。
如兰等人立即有些慌了,眼睛四处搜寻想着找什么东西将穆书榆遮挡起来。
“不用遮了,又不是有心碰上的,再说本宫的容貌在云水河畔早就被数万将士看过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穆书榆抬手制止了如兰等人,然后便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
此时几名老臣已躬身退到门外,等小太监将殿门关上之后才转身往外走,却没想到猛地一下就看到穆书榆正站在身后,顿时都愣住了。
“奴才给皇贵妃请安。”于忠见此情景又不好说教这些老臣,于是干脆自己又请了一遍安。
几名大臣这才立即反应过来,立即也跟着行礼问安,垂目立在一旁。
“几位大人都是股肱之臣,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了。”
几人听了穆书榆的话,不禁又弯了弯腰:“此乃臣等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娘娘谬赞,娘娘过奖了。”
“本宫一向实话实说,从不会那些虚情,天也晚了几位大人快回去安歇吧。”穆书榆脸色淡淡地,边说边往内殿走,几位老臣赶紧避到一旁,等穆书榆进去之后才直起腰松了口气。
这皇贵妃整个人可谓是变化极大,若不是长得一模一样,谁能将刚才这位气度从容沉稳、眼似秋水又略带威严的女人和从前那个怕事软弱的玉浮国长公主联系起来呢,难道真是在死人堆里练就出来的?
瞧刚才穆书榆之威竟比皇上不逊几分,还真是有了母仪之风,难怪深得范成智那帮武将的拥戴,如今一见确实大不同了。
几位老臣本是怕引起军中骚乱才答应立穆书榆为后之事,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顾忌,只不过在见过穆书榆之后才略有了信服之意。
这时秦承释已经得知穆书榆过来,立即让人请了进来,自己则从案前起身迎她,等穆书榆走近时也不让她行礼便拉着她的手笑道:“朕只一日不回和安殿你就不放心,来查朕做什么呢,是不是?”
“臣妾有什么不放心的,皇上千秋功业都已经实现,天下的女人可是随着皇上的心意挑选,臣妾更应该则优选入宫中好让她们侍奉皇上才是呢。”穆书榆到底还是略见了礼,才坐到一旁随口说了几句。
“不许和朕说赌气的话,朕为你舍了后宫也是情愿的。”秦承释在穆书榆身边坐下盯着她看。
穆书榆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这话才是赌气的话呢。”
秦承释只是轻轻摇头:“朕这不是玩话,更不是一时意气,早在云水河畔见到你时,朕便在心中暗暗发誓,如能让你逃得大难保住性命,朕不但要立你为后还要与你一起携手到老,再不会让你因朕与后宫众女之事伤心了。”
看着秦承释深情诚恳的双眼,穆书榆轻叹:“纵然皇上有这个心,朝中众臣也不会同意,皇上的心意臣妾心领了。”
“你不信朕?朕可以立誓,若此生不能忠于你穆书榆一人,便让朕之所有都付之东流!之前他们还不答应让朕立你为后呢,现在又如何?不还是答应了吗!”
秦承释虽未拿自己性命立誓,但以江山社稷为约却更甚于赌命之言,穆书榆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能得这一句话她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你过来有何事要和朕说?”秦承释不想让穆书榆流泪便转了话题。
穆书榆轻拭眼角恢复了平静:“臣妾是为玉浮而来。”
秦承释半晌不语,深思过后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