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珏捂着胸口戒备的看着那人,此时他也发现了些端倪,这紫衣人似乎有些神智失常?
明明修为高深莫测,却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洞府里的东西摆设样样精致奢华,偏偏没有侍婢奴仆。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那条铁链慕清珏曾在须弥戒中的玉简上看到过,名曰缚魂锁,千年玄铁打造,坚不可摧。
可是玉简上明明说,缚魂锁是无上宗的某位祖师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炼制,专门用来对付魔修,向来只有无上宗的历代掌门有权使用。如果玉简上说的是真的,这么重要的法宝怎么会在此,又是谁将这人锁在这里?
那人将缚魂锁牢牢锁在紫衣人双足之上,看似冰冷残酷,可是慕清珏却心细的发现,缚在紫衣人双足上的那一段锁链上紧紧缠绕着一截厚厚的鲛绡。
鲛绡由极为少见的鲛人织就,遇水不湿,逢火不燃,刀劈不断,即使只是巴掌大的一块,都能成为修士之间抢夺的宝物,而这么珍贵的鲛绡,竟然被人用来包裹锁链?
慕清珏心中有股强烈的感觉,将这洞府布置的如此井井有条的人和那个将紫衣人锁在这里的人,是同一个。
那个人的行为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矛盾,为了某种目的,他找来天下至坚的缚魂锁,将紫衣人锁在暗无天日的失魔崖底,却又不舍得紫衣人吃苦,所以他耗尽心血将这洞府布置的温馨舒适,不辞辛劳的找来鲛绡缠在锁链上。
他明明如此残忍的剥夺了紫衣人的自由,却又拼尽全力在这方小天地内让他舒适快乐。
真是矛盾而又复杂的一个人。
不过,慕清珏眼眸中闪过锋芒,联想到紫衣人刚才见到大师兄时的神情动作,不难看出紫衣人和他口中的“和宁”关系匪浅,把他锁在这里的人会是那个“和宁”吗?既然关系如此亲近,那人又怎么忍心这样对待紫衣人?
紫衣人紧紧拥着苏白,脑袋依偎在他的颈侧,整个人如同一只硕大的哈士奇一般,苏白心中五味杂陈,浓浓的愧疚感不断翻涌,简直恨不得剁自己的手谢罪,看着那人一脸依赖满足的样子,艰涩开口:“我不是和宁。”
谁知话未说完,紫衣人却陡然变了神色,怒目圆睁,饱含杀气,铁钳似的双手紧紧抓住苏白手腕,逼近苏白恨声道:“你当真这般绝情,到了这种地步都不愿见我?!”
卧槽!一把年纪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苏白简直快给跪了,我真的不是和宁啊,你们修士不是自诩耳聪目明吗,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认错人呢,花擦!以前一直以为我这张脸属于高岭之花冰山雪莲,原来并不是,而是路人甲!!!
否则为什么淘宝一见我就叫娘亲?!又莫名其妙成了和宁?!到底有多少人跟我撞脸啊?!还是说其实你们都有脸盲症?
紫衣人不知道他在开脑洞,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话,当即悲啸一声,目眦欲裂,怒极反笑,“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和宁,还是和当年一样狠心,你虽不愿再见我,我却不舍得放你离开,不如你陪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见到紫衣人如此悲伤痛苦的样子,苏白莫名心中一阵抽痛。
紫衣人话落挥掌直击苏白心脉,慕清珏脸色大变,扑上去奋力格开那人手掌,不出意外地又吐了一口血。
紫衣人朝着慕清珏冷冷一哼,也不再攻击,只是那只手在苏白颈侧缓缓摩挲。
命悬一线,苏白心思急转,剧情怎么又崩了,当初写文的时候只是为了让男主觉醒自身玄蛇,所以才安排了失魔崖底的这一出,因紫衣人是配角,所以只寥寥几笔带过,只是隐晦的说明他是因得罪无上宗,被无上宗门人镇压在此,只是看眼前这情景,事情明显不简单,妈蛋,这个世界又自动补全了什么呀?和宁又是哪位大神啊?
不过,总觉得和宁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眼看紫衣人又要发疯,苏白深觉要赶紧想办法自救,迫于对方强硬的气势,苏白不觉垂下眼眸,看到紫衣人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白玉,玉佩上似乎是雕刻了一条龙形生物,栩栩如生几欲乘云而去。
但是苏白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龙,而是慕家先祖的原形,上古玄蛇。
苏白眼睛一亮,故作不解地道:“你的玉佩为何发光?”
紫衣人一愣,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殷红血滴在细腻白皙的羊脂玉上格外显眼,玉佩上的玄蛇周身发出金色光芒,隐隐可见有什么气息在玉佩中流转,玉佩上的血滴却如同水滴遭遇泥土般不断渗透,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玄蛇周身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紫衣人大惊,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清珏,“你姓慕?”这话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肯定句,苏白知道即使慕清珏现在否认,紫衣人也不会相信。
将刚才玉佩的异常和紫衣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慕清珏心中也隐隐产生某种猜测,心想那人腰间悬挂的玉佩明显是件宝物,刚才打斗中不慎将自己的血沾染在上面,竟被它吸收,难道我和此人当真有什么渊源不成?
思及此,眼底不觉带上点期待,“在下慕清珏。”
紫衣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不觉柔和下来,虽然他被困在这里,很多事情渐渐忘记,可是模糊记得自己似乎是有一个孩子的,于是颇有些激动的开口:“孩子,我是你爹啊。”
慕清珏:……
苏白:=口=
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