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门前,两只雄伟的大石狮子在阳光下,威风凛凛的,上面还系着大红绸缎,一旁站着的小厮正恭谨的笑脸迎客。
茯苓指着红绸给知晚看,不解道,“办个宴会而已,还系红绸呢,莫不是办的是寿宴吧?”
知晚也纳闷,要真的是办寿宴,她们空着手来就是失礼于人了,请贴上没说,应该不是吧?
下了车,那边就有小厮来问了,“可是历州第一村姑?”
知晚,“……。”
知晚气闷,不要一开口就堵的她说不出来话好么?!村姑,村姑,就不能问她是不是秦姑娘?!
茯苓气结,叉腰怒道,“虽然我家姑娘是有第一村姑的名头,可有你这样问的吗?!”
小厮扯了下嘴角,是历州第一村姑就好,不过这村姑架子真大,竟然迟到了小半个时辰不说,还带着丫鬟来赴宴,是他见过最有架子的村姑了,不过要是没点架子也不敢砸晕越郡王啊!
小厮身子一激灵,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两步,躬身道,“我家姑娘等候你多时了,请。”
小厮那小动作,知晚全看见了,忍不住抚了下额头,她不过就是砸晕了个人而已,至于这样怕她吗?
跟在小厮后面进容府,走了没一会儿,柏秀就来了,撅着个嘴,上前就拉知晚,“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连着我家姑娘都被人说没信用。”
茯苓上前一步拦住柏秀的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柏秀这才注意到茯苓,原还以为是府里新请的丫鬟,没想到是知晚带来的,再看衣着打扮,竟不输给她,柏秀纳闷了,“你是谁啊?”
茯苓挺直了腰板,“我是我家姑娘的贴身大丫鬟!”
柏秀,“……。”
柏秀脸皮有些抽筋,第一村姑的丫鬟至于让你这么?n瑟么?不过也的确值得?n瑟,连那些大家闺秀都仰慕秦姑娘,身为她的丫鬟的确值得自豪,不过再怎么说,你家姑娘也是村姑一个啊!
柏秀顾忌知晚的脸面,没把这话说出来,倒是知晚先汗颜了,“茯苓,不可胡闹,我现在是村姑。”
茯苓撅嘴,退后一步,不再说话,乖巧模样倒让柏秀侧目了,这丫鬟应该受过**。
柏秀不敢多耽搁,领着知晚就去了正屋,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笑声,犹如珠玉相撞,柏秀让知晚在外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一声,再出来请知晚。
知晚迈步进去时,十几双眼睛全都望着她,从上打量到下,从下往上打量,有惊叹,有鄙夷,有好奇……各种眼神看的知晚只想翻白眼回应。
其中一位夫人赞道,“想不到咱们历州第一村姑长的这样标致,这要换身衣裳,绝对不输给大家闺秀。”
另外一位夫人把茶盏搁下,拿帕子优雅的擦拭嘴角后,轻言笑道,“现在可不能叫历州第一村姑了,听说皇上在朝堂上亲口说她是咱大越朝第一村姑呢!”
知晚,“……。”
又升级了!金口玉言啊!这大越朝第一村姑的名头不想认也得承认了,逃不掉了。
正屋里除了夫人,还有不少大家闺秀,迫不及待的问,“听说皇上特地派了徐公公去找你,还赏赐了你一颗大东珠呢,那大东珠你带来了没有?”
知晚脸颊僵硬,硬着头皮摇头,“徐公公临走前再三叮嘱我要收好皇上的赏赐,我不敢随意带在身上,怕弄丢了。”
茯苓站在知晚身后,脸皮扯了下,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姑娘几时把皇上赏赐的大东珠放在心上过,给尘哥儿和思姐儿玩,也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少回了,上次还是她让小草爬床底下给捡起来的,掉地上就不算什么了,尘哥儿撒尿在上面,她就洗过不下三回了,还有娘洗的,小草洗的……那大东珠现在就是拿来,她都怀疑上面是不是还有尿味儿呢,茯苓有些后悔没带身上。
知晚这么说,正屋里可没人怀疑过,像她这样的村姑,能得皇上赏赐,估计是要当做传家宝收好了,代代相传的,怎么会轻易拿出来示人呢?
再说了,大东珠何其珍贵,她们中见过的人也不多,想到知晚一个村姑就能有一个,心里都有点吃味儿,不过一想到那是用脖子上的脑袋换来的,就没人羡慕了。
知晚站在那里,容夫人也没想起来请知晚坐,由着一群贵夫人问这问那,其中一个有些刻薄,只见她抚摸着指甲上新图的丹蔻,笑问道,“皇上对越郡王是气的咬牙,你有胆量砸晕越郡王,皇上都赏赐你大东珠了,怎么就没有顺道下圣旨把你指给越郡王?”
知晚站在那里,心里有些不爽,真是欠你们的了,辛辛苦苦颠簸来,难道就为了站在这里给你问话不成,知晚没有回答,那夫人身后的姑娘就冷了脸,“我娘问你话呢!”
知晚轻抬眉头,清然一笑,“皇上怎么想的我一个村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啊,皇上赏赐我大东珠已经是受宠若惊了,若是真赐婚,岂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柳月岚脸色一哏,手里的玉兰绣帕狠狠的缴了两下,看知晚的脸色很是不善,紧咬娇唇,一个村姑也敢反驳她的话,她知不知道她愿意跟她说话已经很给她脸面了!
容夫人脸色淡淡的,把茶盏搁茶几上,望着知晚,看见知晚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容夫人眉头轻蹙,想起进门时,知晚没有屈膝行礼,而只是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说她是个村姑失了礼仪吧,可那笑容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