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没什么事,那我走了。”钟定说完就准备离开。
钟老太爷生出一种暴殄天物的惋惜,他提高了音量,“钟定,如果你今天踏出了这个家门,我有的是办法切断你的后路。”
“知道。”钟定这么回道,继续往门口方向。
“钟定!”钟老太爷在此刻,突然萌生出一种不舍的情绪。
钟家这一代后生力量,就凤右和钟延是格外出众的。钟延已经没了。凤右的确很有才能,但是如果多一个钟定,那就更好了。
钟老太爷想挖掘钟定的暗黑为己用。
钟定停住脚步,回头望钟老太爷,“你有没有以一个爷爷的心情叫过我呢?”
钟老太爷愕然。
“没有。”钟定降低了音量,“如果小茶花知道你们这么丑陋,她会嫌弃我的。”
钟父冷冷掏出电话,吩咐助理,“拦住钟定。”
钟定笑开了,“你可以试试是你狠,还是我狠。”
他这诡谲的气场,让钟老太爷沦陷了。钟老太爷又有些失常,他觉得现在的钟定是他的好孙子。
钟定接替了钟延所有的负能量,所以钟延能够以一个完美的谦谦君子形象,屹立于钟氏金字塔的顶.端。
而钟老太爷追求的,就是这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钟老太爷制止了钟父,然后朝钟定作出最后的挽留,“你先回去吧,考虑考虑我的话。”
钟定撇嘴,鼻子哼出一声蔑视,然后掉头就走。
钟母看着钟定的背影,又想起了第二个儿子。
她和钟父婚前没说过话,婚后没同过床。钟定和钟延这对双胞胎,是试管婴儿。
她对于这双孩子,开始都不抱感情。后来钟延的优势就出来了,他就像一道光,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她那时候觉得,自己生了个讨喜的儿子。
可是她的母爱却分不出给钟定。
钟定太顽劣,不听话,爬山上树就有他的份。而且他冷漠,即便对着钟家的长辈,他都是一副谁欠他情的模样。
在这双孩子六岁那年,他们瞒着长辈们去探险,出了意外。
因为山崖的碎石掉落,钟延的头卡到了山缝里。
钟定尝试着奋力去抬碎石,碎石纹丝未动。
钟延也算是幸运,那块碎石没有砸到他的头,他还能保持乐观,“哥哥,去喊大人过来吧。”
钟定望了眼那块石头,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是搬不动的。“阿延,你等我回来。我很快。”
然而,等钟定再度回来,钟延却不见了。
钟母急坏了,立即派人四处去找。三个月后,钟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钟母气得天天指着钟定骂。
“你把我的阿延还给我!”
“那块石头怎么没有砸到你头上!”
“你是不是嫉妒阿延?把他害死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去探什么险!阿延能和你比爬树吗?”
“为什么不见的是阿延?不是你?”
……
钟定越来越冷漠。开始钟母的谩骂还能让他觉得委屈,后来他脸上没有了表情。
钟延失踪后,钟定就是钟母钟父仅剩的血缘延续,基于两个家族的考虑,钟老太爷对外宣布,钟定是钟家唯一的少爷。
头衔是有了,可是父不亲母不爱。
钟定变得更加张狂,打架斗殴什么事都去添乱。
钟家都以金钱了事。
钟定十四岁那年,和一个女老师搞到了一起。钟氏企业因为这个绯闻,遭到了打压。
钟母更是视钟定为眼中钉,见到他就要讽刺一句,“扫把星。”
钟定听了就笑,一脸的无所谓。
钟延就是在这件事后出现的。他那时候改了姓,叫做乔延。当年意外后救他的,是乔姓人家。
钟母问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和家里联系时,乔延只笑笑,避重就轻说乔家离得远,他年纪小,找不到。
钟定知道这个不是理由。不过乔延不肯说。
钟氏被打压后,消沉了一两年,乔延在那之后,展现了极其卓越的经济头脑。之后,钟氏东山再起,甚至更加辉煌。
乔延仗着钟老太爷的器重,迟迟没有改回本姓。
不过钟家会唤他“钟延”。
乔延在某晚突然提起六岁失踪的事,“我以为我不在的话,母亲就会疼哥哥。”
钟定那会儿低头吸着烟,听了这话,他没有抬头,一直吸烟。好半晌,他轻笑道,“天真。”
可是他喜欢这份天真的心意。
有一天,乔延路过某个店,相中了两个打火机。他分别在打火机底部刻了他和钟定的名,然后当成了彼此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乔延的意思是希望彼此火旺。他是后来才知道,如果女生送打火机的话,是非你不嫁的意思。
钟定一直不知道打火机的真正蕴意,他没去了解过这些小女生的扭扭歪歪。
对他而言,这是至亲送的第一份礼物。这个意义已经足够了。
乔延因为才华太过锋芒毕露,引来了钟氏其他各派的腹诽。他性情温和,不爱掺和那些明争暗斗,能避则避。可是有时候退让只会让对手步步紧逼。
钟定就是那时候出手的。他上大学没多久就辍学了,然后联合越财,开始凝聚自己的势力。
早川里穗是越财的跨国网友,她和越财是在一个黑客论坛认识的。彼此网聊了多年,却迟迟没有见面。
早川里穗曾经在日本帮派担任要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