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雷蒙德的伤不宜移动,领主就干脆在马场旁边搭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一切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温度十分适宜,非常舒适。
第二天的时候,雷蒙德就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第一个想法:‘我竟然还活着……谁这么大本事把我救回来的?’
他也是马术高手,胸口被马蹄重重踩了那么一下,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死定了。
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呼吸的时候,右胸口有轻微的疼痛,勉强可以忍受,但稍微用力一些呼吸,这痛感就立刻上升到难以忍受地地步,让他不得不放弃尝试。
‘我该不会是残废了吧?’雷蒙德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想法,心里有些恐惧。
正惶恐间,他耳边响起了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圆润,安详,其中的话语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一下就抚平了他心中的恐惧,他没急着睁开眼,而是静静地听着,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
但这声音持续并不长,不一会儿就结束了,然后,他又感到有人胸口一阵轻微的凉意,有人掀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又有圆润安详的声音传来:“夫人,雷蒙德的伤势恢复地很好,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上十天,就能站起来缓步行走了。”
然后雷蒙德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真是太好了,牧师,非常感谢您。您的高贵的品行,您展现的神术让我相信,天上的主肯定是存在的,他一定非常温和,非常崇高,非常慈悲。”
“感谢您的赞美。”声音响起,其中没有任何被赞美后的得意,而是带着谦卑。
雷蒙德忽然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充满了好奇,于是他睁开了眼睛。
他就看到一个身穿普通粗麻衣袍的男人站在床边。脸容温和,目光安详,身上的衣服虽然简陋,但却非常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清爽温暖的感觉。
从刚才的简短对话中,雷蒙德知道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好奇。
他张嘴想要说话,却被这人用手止住,依旧温和地声音传过来:“小心,你伤的很重,还不能开口说话,忍耐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令人信服。雷蒙德轻轻点了下头,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怕自己身体会留下残疾,但因为不能说话,这个问题却无法问出口。只能憋在心里干着急。
对方似乎能听到他心中的声音,脸上露出微笑:“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的身体会恢复如初,依旧可以骑马,依旧可以挥剑,没有任何后遗症。”
雷蒙德顿时放心了,对方既然能把他从绝境中救回来。那他的话肯定没差了。
“年轻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给你的身体一些时间,让他重整旗鼓,重新焕发活力。”
男爵夫人也劝慰:“儿子。你一定要听米迦勒牧师的话,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雷蒙德轻轻点头,心中满是振奋。
他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出去,男爵立即赶了过来,见到儿子清醒。高兴之余,对孙然又是一阵感谢。
孙然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居功的神态,这让看惯了那些要么极敬恭维,要么极尽卑微讨好父亲的人的雷蒙德感到越加好奇。
之后几天,孙然就一直用神术给这个男爵之子治疗伤势,尽心尽力。
每治疗一次,每当看到金色的光辉融入身体的时候,雷蒙德就能感到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温暖,有一股蓬勃的生机在自己体内酝酿,生长。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飞速地恢复,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兴奋。
这些天,他时常能听到孙然祈祷,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母亲也会过来一起祈祷。
祈祷的时候,他们的神态都非常虔诚,安详,似乎身处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中。
他一直静静听了六天,六天后,他能开口说话了。
在孙然进行例行祈祷完毕之后,他开口问:“牧师,你口中的主真实存在吗?”
孙然微笑:“雷蒙德,你的身体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是吗?”
雷蒙德问:“温暖的、充满生机的力量属于你口中的主吗?”
“对。我的神术就是主的赐予,主赐予我力量,让我能够帮助受苦的人远离痛苦。”
“那他一定是一位慈悲的神,他救了我,我感激他。”
孙然微笑:“只要你信任他,他就会一直和你同在,庇护你远离痛苦。”
雷蒙德沉默,他是个年轻人,正当身强力壮,原本他对这些话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根本就听不进去,但这次经历生死,却让他对冥冥中存在的神明产生了敬畏。
许久,他开口道:“我也信任他。”
“那你就有福了。”孙然微笑,不再做其他多余的劝导。
第十天的时候,雷蒙德已经能从木床上起身,慢慢地行走,每个人都是啧啧称奇,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孙然也停止使用神术,向凯德男爵提出辞行。
男爵看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儿子,恳求道:“牧师,要不,您再多呆几天吧。”
孙然温和却坚定的摇头:“领主大人,主赐予我的神术并不能一直为一个人服务,这对主的其他子民不公平。”
凯德男爵还想劝说,但雷蒙德却开口了:“父亲,就让米迦勒牧师回去吧。我感觉我的身体好极了,充满了活力,就像重生了一样。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他这么说了,男爵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