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富贵这么一问,夏金柱的脸色变了变,半响之后,他低声说道:“开摊子的事情暂时不想了,陈氏说家里一个月只有五百文钱的收入,一家四口要吃要喝,攒不下一个子儿,要是让我们自己攒钱开摊,怕是这一辈子也开不成,左右都开不成了,我也不多想了,就老老实实的种田算了。”
夏菲儿听着夏金柱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这要按正常的家里过日子,一家四口一个月没啥大事情也没啥人情开支,一个月一百文钱的开支足够,怎么到了夏金柱家里一个月就余不下钱了,那钱去哪里了?
夏菲儿想着,便问夏金柱说:“大哥,要是这样,那你家里你打算咋办呢,你哪怕不为自己将来想,也得为小花和小军打算吧。”
“小花今年都八岁了,是时候学些姑娘家该学的了,小军也快六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时候要送去学堂读书了,就算不不送他去读书,你也要想着这孩子很快就长大了,再过几年他可能就要定亲娶媳妇了,你难道不想为他存钱盖屋子这些么?”
很显然,夏金柱从没想过这些,他听夏菲儿提起这些,只是愣愣的看着夏菲儿,好像这些事情离他很远一般。
夏菲儿知道以夏金柱的思维,他怕是只会想到眼前的事情,至于将来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多想,不然家里也不会过成这样了。
所以对夏金柱家里,夏菲儿还是那句话,一个平常的人家要想过的好,不只是要男人会挣钱,家里的女人一定要会攒钱,会过日子,不然家里总不会搞得好。
如今像夏金柱家里这样,夏金柱已经做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他已经努力挣钱了。虽然一个月五百文钱并不多,但是在一般的家庭来说,也不少了,像村里一般佃人种的怕是一个月不到两百文的收入。那人家还要养一大家子呢。
但夏金柱家里如今还是弄成这样,那肯定就是陈氏的错了。
其实不用说,夏菲儿也知道陈氏不是个会管家的人,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说现在的,这夏金柱去外头挣钱了,按理陈氏也可以自己找些活做,不说做啥活计赚钱,但偶尔做些事情贴补下家里也是可以的吧,比如做做绣活这些。要是不会做绣活,那可以自己种些瓜果蔬菜啥的也行啊。
但夏菲儿回来的这些日子也仔细观察了陈氏那边,陈氏好似每日在家里啥都不做,不是躺在院子里带着两个孩子吃吃喝喝,就是邀了一大帮村里那些和她一样好吃懒做的妇人在院子里唠嗑。
一帮女人唠嗑唠的好就好。偶尔唠的不好,还会惹事,陈氏因为唠嗑跟人争吵是常事,不只是这样,陈氏是个非常喜欢挑拨离间的货。
夏菲儿这在家没几个月的时间,就看到好几次有些女人骂骂咧咧的跑到陈氏家里说陈氏在背后说她们坏话了,她们闹上门要和陈氏面对面说清楚。闹得大了,还会大打出手。
虽然说在农村生活的妇人,大都都没什么文化,吵闹什么的是常事,但夏菲儿觉得自己家里就接受不了陈氏这样一个媳妇,如果她真打算下定决心帮夏金柱把日子过好。这陈氏是非休不可的。
但是因为最近陈氏也没犯什么事情,而且依着夏菲儿的猜想,陈氏大概看最近自己这边对夏金柱的态度缓和了些,陈氏觉得有和好的可能,所以她也不会多闹事。所以夏菲儿要想最近趁机抓住陈氏什么事情说让夏金柱休了陈氏怕是不太可能。
不过在夏菲儿内心来讲,要夏金柱休陈氏,夏菲儿也不想只是凭着一件事情就让夏金柱一气之下休了陈氏,那样等夏金柱的气消了,很容易反复,她想让夏金柱能真的看透陈氏的本质,觉得陈氏不是个过日子的女人,从心里不能接受她。
不过听夏金柱的话,怕是暂时来说怕并未有这个打算,夏菲儿也不好直接点穿,她看夏金柱没回他的话,她只是稍稍提醒了句:“大哥,不管是什么样的家,一个家过日子是要有计划的,俗话说的好,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就受穷,像你们家里这样的,一个月你赚那么些钱,按理就算你们比一般人用的多些,一个月至少也能攒下三百文钱的,但你竟然说一个子都攒不下,那你想过没有,要是家里万一哪里需要钱了,这钱从哪里来呢?”
“就不说别的,就像有一次你说小军生病了去找爹借钱一样,那次是爹刚好有钱,你借着钱了,万一借不着,你是不是由的小军就一直病下去呢?而且就算你能找到人借钱,那钱也总要还的,但你家里这样,又从哪里拿钱还给人家呢?”
夏菲儿说完,她看夏金柱一脸认真的听着她讲话,不时的还轻点下头,她猜夏金柱多少应该听进去一些了,她便跟夏富贵使了个眼色,让夏富贵接着说。
而夏富贵说的话却是比夏菲儿的话直接的多:“金柱啊,你妹妹是做大事的人,她说的话肯定有道理,你要好好想想她说的话。按我说,你们家里如今就少个会管家的人,像你家那个陈氏肯定不行,她不只是好吃懒做,用钱还大手大脚,我看你要想个办法才是,不然像她这样的,怕是你累一辈子也出不了头,而且不只是出不了头,可能还要差人家好多。”
“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有眼睛看,你看那些和你一起给咱们家里种田的几个叔叔,人家的工钱和你一样,但是人家家里的日子怎么过的,人家有的如今已经筹备盖新屋子,有的虽然如今没盖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