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听完,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嗬,艳桃大姐,就你信小桃二姐的话,(这下夏菲儿才知道自己大姑叫艳桃,小姑叫小桃)二姐哪次来我们这里帮我们几家做过什么啊,我们哪怕是再忙,她带着她家三个女儿都不会进屋搭把手,至于娘和老四媳妇就更别提了,我只求她们今儿不要来闹事就好,至于会不会来帮忙我不指望。”
“老三媳妇,这说的什么话啊,今儿咱家四郎和人张婶子家里结亲是好事,娘她们咋会来闹呢?”艳桃听罢,不解的问到,不过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到:“不过我刚就觉着奇怪,我来的时候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怎么娘还没来帮忙呢,依着娘的性子,就算她不来帮着做活计,也会来指挥咱们做活,还有老四媳妇今儿也一直见着人,老三媳妇,你们和娘还有老四家最近是不是闹什么意见了?”
夏菲儿知道自己大姑为什么会这般不解,前几日,一说到三叔家可能要做酒席的时候,夏富贵就吩咐了家里人,说是这日所有人都不要去田里做活,也不能到处乱走,就呆在三叔家里听从大人的安排,那天事情可多了。
当时夏富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夏菲儿甚少看到夏富贵那样,觉着有些纳闷,便问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夏富贵就跟她解释了。
在这个时候,没有酒店。也没有专业帮人做酒席的人,要是村里哪家要做酒席,唯有在自己家里做,但要做一个酒席,不管是大还是小,总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做,事情多自然做活的人也就要的多,免不了就要请人来帮忙。
但这来帮忙的人也是有讲究的,首先当然是找自己嫡亲的亲人。比如爹娘,兄弟姐妹这些,其次就是再稍稍远一点的亲戚,比如堂兄弟姊妹这些,然后就是自家相好的人,一般像今儿自家三叔摆的这种酒席不算大。自己一大家子人又多,基本上不用请外人来帮忙,所以今儿别人也就没来问,不然到时候被人说闲话。
至于夏菲儿的奶余氏,大家倒是没说让她过来帮着做活,只是她怎么说都是四郎的奶奶。到吃饭的时候,认亲会有个正式的认亲礼。到时候四郎要給张婶子两口子磕头,而四郎这边的亲戚都要在,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意思就是说一大家子都是承认这个事情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这家里的其他人也不能反对。
钱氏听着艳桃这么问,倒是也没多说。只是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开口:“大姐。这事你别问了,这里面好多事,等空了我细细跟你说,再说今儿是我们家四郎和人结亲的日子,说这点破事情让人听到不好,你们在锅屋里先忙着,我再去外头寻几个人来做活。”
高氏也点头同意:“嗯,也是要找几个人,这锅屋里的活计有咱们几个倒是够了,但是外面还有个灶呢,另外这挑水洗碗的总还要人,老三媳妇,你就寻平时和咱们处的不错的那几个堂妯娌来就是,她们刚还偷问了我,问要不要她们来帮手,我当时只是说要是还要人,再去寻她们,她们也应了。”
钱氏看着高氏点点头,轻叹了口气,往门外去了。
菲儿大姑艳桃看着钱氏走出去了,立马出声问高氏:“老二媳妇,我这两个月没来,你们和娘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刚听老三媳妇的口气,这事情好像还不小,你给我说说。”
高氏看了艳桃一眼,也叹了口气,接着把上次四郎差点被人带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最后还加了句:“大姐,娘是什么秉性,你是知道的,你说那天弄的那样,娘今儿还会高高兴兴的来么,刚老三媳妇也说的对,我们想着她实在不来都算了,只要不要来闹事就好。”
艳桃听完之后沉默了一阵,余氏是自己的亲娘,她娘是什么性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娘那里,别的事情都还好,但只要一关乎到钱的事情,娘比谁都吝啬,看来老二媳妇也说的对,娘今儿不来闹就已经很好了,原本艳桃还想着要是等会娘还没来,她就过去喊,看来现在不用喊了,喊也喊不来的,说不好还喊出个祸来。
不过对着自己的弟媳妇,艳桃自然是不好说自己娘的坏话,她也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低下头来帮着一起做事情。
关于自己***事情,夏菲儿倒是能猜到的,她听着高氏和艳桃两人的对话也一直没插嘴,不过心里对四叔两口子没来的疑问却是没人解释,她看着高氏也不提,便直接开口问:“二婶,那四叔家的人今儿怎么没来呢,他们和三叔家里是没什么吧?”
听到夏菲儿提到老四一家,高氏更是叹好长口气:“哎,老四家的就不更不用提了,他们今儿就是来,怕是老三两口子也不一定有好脸子给他们看。‘
接着高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还是上次四郎的事情。原来上次老三两口子说是去钱氏娘家借钱,后来只是借到了两百文,实在是太少了,原本钱氏想着自己娘家怎么都不止借到两百文的。
因为钱氏娘家的家境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比夏顺贵家里好多了,钱氏爹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跟着人做买卖,挣了些钱,家里有田有地,住的也都是青砖房子,在一般的农户人家来说,基本上该有的倒是什么都不缺,但人生总是不完美的,不是这样不如意就是那样不完美,钱氏娘家不缺钱,不缺地,但唯独缺儿子。
因为钱氏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