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霄一直看着萱娘和这些医士把伤者都处理好了,这才走到萱娘跟前。
“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没有跟谁学的,我就是平时在山里常看到受伤的小动物,像那些兔子、野鸡或小鸟什么的,师傅说不能杀生,要积德,所以我没事就给那些动物治伤,就这样学会的。”
凌远霄听了也没有怀疑,他以为萱娘的医术是跟庵里的师傅学的,倒是有些可惜对方空有这么好的一身医术居然躲在山里当尼姑。
“那阿五姑。。。,呃,阿五,你师傅有没有教你怎么治疗冻疮?”凌远霄一个眼神过去,于大夫忙改了口。
其实,萱娘早就发现了这些士兵手上的冻疮,很多人的手都溃疡烂了,又红又肿的,难看不说,关键是难受。
萱娘仔细在头脑里搜寻了一会,可惜,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只得摇摇头。
“好了,你也累半天了,咱们回去吃饭去。”李锦推着萱娘往外走。
回到总兵府,早有人备好了晚饭,凌远霄也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这么多的羊肉,炖的烤的炒的都有,阿五,你多吃一点。”李锦给萱娘盛了一碗浓浓的羊肉汤。
“这上面都是油,太腻了。”萱娘看着碗面薄薄的一层凝脂说道,她的肠胃还不大能适应油腻的东西。
“这个羊油就是这样,稍微凉一下就凝结了,来,我让人端了这汤放到外面,索性等羊油都凝结成块挑出来,再热一下煮给你吃。”李锦说完,把汤盆端给了一旁立着的丫鬟。
“羊油,羊油,对了。就是羊油,用羊油烧热了给那些人涂到冻疮处,连涂七天,应该能管用。”萱娘拍了自己的头。
她也不清楚为何。最近这一段时间她脑子里蹦出来的东西比之前的九年加一块都多多了,不过有一点还是一样的,她的记忆仍需要用实物来唤醒。
“你确定是羊油?”凌远霄问了一句。
“侯爷要是不信的话,可我先来,我来试试。”李锦瞥了对方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
“李锦,你的手?”萱娘忙握着李锦的手细看,这一路上,他总是把手炉给了萱娘,萱娘从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居然也生了冻疮。
“阿五,不能直呼公子的名字。”凌远霄皱皱眉。
“啊?为啥?”问完这句话,萱娘马上意识到不对,对方的身份是皇子,忙又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事的,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如果不好意思叫李锦,那就叫我三郎吧。”
“三郎?”萱娘重复了一遍。
“嗯,就叫三郎吧,还没有一个人叫我三郎呢,你是唯一的一个。”李锦只觉从萱娘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无比的动听。喜得他抓耳挠腮的,这会的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单纯少年,而不是一位工于心计的皇子。
凌远霄张嘴还想说什么,李锦瞥了他一眼,凌远霄叹了口气。把嘴闭上了。
“来,这有刚煮好的羊油,我来给你抹上试试。”萱娘从盘子里找了一块还热乎的羊油给李锦的红肿处抹上了。
“什么感觉?”
“有些疼。”
“疼就应该是管用。”
“就这么简单?”凌远霄看着两人的互动,实在是像儿戏。
“还有一种办法,用鲜姜捣成汁熬成糊状。然后涂在伤处,一天两次,应该也有效。不妨都试试吧,我也不知道哪个好使。”萱娘看着羊肉里大块的姜片,又想到了一个方法。
“我这就去安排。”凌远霄说完,放下碗筷,起身大步走了。
他的确还有一堆的公务要处理,他也想早些结束这边的事情,好沉下心来查一查萱娘的真实身份。
三天后,萱娘正跟李锦在医署检查那些伤兵时,飘雪和落叶赶了过来,说凌远霄上了城楼,西昌的人过来谈判了。
萱娘一听,忙拉了李锦的手就往外跑,两人拿出了令牌,直接上了城墙,站到了凌远霄的身边。
萱娘往下一看,对方来了一百号来人,都是骑着马,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马上喊道:“永定将军,我们的条件够优厚的了,你若有诚意,我们不妨面对面地谈。”
凌远霄没答话,他身边的一个副将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让我们侯爷跟你面对面地谈?叫你们的萧将军来。”
“我们萧大将军回了都城,你们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我会如实向我们的萧大将军禀报的。”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副将懒洋洋地道。
对方几个头头商量了一会,散开了,后面有人抬了两箱东西放在了城门口,并且打开了箱子,居然是一排排整齐的金锭。
“侯爷,我们敬重你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这有黄金二千两,算我们预交的定金,还请好生招待一下我们的尹将军。”
“这个你们放心,尹将军留在我们这里,我们也能过个好年。”依旧是副将回答。
对方听了两手抱拳,也不接言,转身走了。
“侯爷,他们给了什么条件?”萱娘开口问。
她很好奇,她抓的人究竟值多少银两。
凌远霄看了一眼萱娘,这个孩子不但穿着厚厚的大毛衣服,就连头上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嘴上还戴了个什么东西,两只手也伸进了羊毛做的套子里。
看着看着,凌远霄竟然有些心疼,道:“这里冷,没事你们还是回寿昌吧。”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