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要娶谁就应该是太后娘娘说了算,这妃嫔也该由太后说了算,自古以来,这后宫就不是某一个人的后宫。”有人说道。
“母后,儿臣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儿臣走了,就不打扰母后娘娘的雅兴了。”李锦起身,对太后行了个礼,翩然离去。
这一晚上,京城的这些世家几乎都没有成眠,翻来覆去的商讨怎么讨伐李锦和凌萱。
次日的朝堂上,讨伐的奏折像雪片似的飞向了宫里,飞向了李锦的案桌前。
太后再次把萱娘召进了宫。
这一次,萱娘是在寿康宫拜见太后的。
空荡荡的大殿隔着远远的丹墀,萱娘只能看见高坐在凤椅上的太后不复往日的温和,一双眼睛冰冷地扫向了跪在地上的自己。
“知道哀家为什么找你来吗?”
“回太后娘娘,奴家大概知道。”
“知道就好,哀家问你,皇帝有没有跟你说过只娶你一个?”
“回太后娘娘,这个奴家不知,奴家也是昨晚听祖母回去说的。”
这是李锦事先说好的,有事一概推到他身上。
“哼,好一个奴家不知,哀家问你,女人的三从四德是什么?学过《女诫》吗?”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呃,太后被堵住了。
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既嫁从夫,岂不是说李锦做什么凌萱都只有听从的份,没有劝谏的份?
夫死从子,岂不是说她这个做太后不能干涉儿子的事情,只能听从儿子的安排?
“七出是什么?”太后换了一个问法。
“回太后娘娘,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此乃七出之罪。”
“身为一个女人,妒是最要不得的,因为一个妒字,女子就可以被丈夫被夫家休弃,而你,作为一个皇后,更不能犯了妒忌之心,你应该做的是劝皇上多立妃嫔,让后宫的女人为皇上绵延子嗣,而不是霸着皇帝不放,即便皇帝要独宠你,你也应该劝谏皇上,你是未来的皇后,是天下女人的表率,怎么可以做出有失国体的事情来?”
“太后娘娘,能不能容奴家说几句话?”
“说。”
“太后娘娘,奴家不认同太后娘娘的话,首先,奴家如今还是永定候府的庶女凌萱,不是真正的皇后,后宫的事情奴家现在说了不算,其二,奴家跟皇上之间,经历了数次生死与共,我们之间的情分,自然跟别的夫妻不一样。”
“正因为不一样,你才更应该多劝谏劝谏皇帝,别让他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来,这才是你做皇后该具备的贤良淑德。”太后打断了萱娘的话。
她自然明白,李锦的率性一般人是劝不动的,只能是萱娘了。
“太后娘娘也是女人,难道太后娘娘真的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吗?奴家的嫡母就因为不愿意奴家的生母分去了奴家父亲的疼爱,这才对奴家的生母痛下杀手,以至于酿成了奴家克母、克祖、克皇帝的悲剧,如果不是因为嫡母的妒忌,这一切原本是不会发生的。所以,太后娘娘,女人的妒忌是天性,是与生俱来的,女人如果不妒,那原因只有一个,她不爱他。”
太后听了这话怔愣了片刻,想要张嘴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也是女人啊,那些孤枕难眠的日子,她也是流着眼泪熬过来的,她敢说她不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