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凌萝猜测李锦手里有什么底牌时,李锦看向了朱氏。
“凌朱氏,六年前你派人追杀萱娘时,萱娘的身份都有谁知晓?”
“回皇上,除了妾身的奶娘,再无别人。”朱氏说完,有些疑惑地看向凌远霄。
这件事情,凌远霄都不追究了,李锦怎么想起来问这些,而且,还把凌萝牵扯进来?
莫非,朱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就怪了,瑞王妃,朕问你,六年前朕陪着凌萱动身去西北,你是如何知晓凌萱的身份?”
“六年前?六年前妾身还是刚成亲,五妹的身份是五妹回侯府之后妾身才知晓的。”凌萝紧紧地把指甲抠进手掌的肉里,让疼痛来克制自己的哆嗦。
“你的意思是六年前你不清楚萱娘的身份?”
“回皇上,是的。”
“那你为何要买通杀手杀她?”
“皇上的话妾身怎么有些听不懂,妾身从没有想杀过谁,妾身一个深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里去买通杀手?”
李锦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对旁边的一个内侍使了使眼色,内侍走过去,端起案几上的一个托盘下了台阶,走到凌远霄跟前。
“凌远霄,凌朱氏,这块玉佩你们可认得?”
凌远霄先拿起了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正面雕的是以蔓草缠绕的莲花形状,凌远霄翻过背面一看,果真有一个“萝”字。
“回皇上,这是臣女凌萝的玉佩,是她周岁那年送她的。”
朱氏听了这话也拿起玉佩看了看,问凌萝道:“萝娘。这玉佩你是何时丢失的?”
“娘,这玉佩是前些日子给瑞王侍疾丢的,女儿还没来得及找寻。瑞王便出事了。”萝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了。
“来人。把两丫鬟带上来。”
李锦的话音刚落,门外两个侍卫扔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这是凌萝现在的贴身大丫鬟。
“你们跟在王妃身边几年了?”
“回,回,回皇上,三年了。”两个丫鬟的身子像筛子似的。
“王妃的东西是不是都经你们的手?”
“回皇上,是的。”
“给她们看看这块玉佩,看她们见过吗?”
内侍听了把玉佩送到了两个丫鬟跟前。两个丫鬟看了看,摇了摇头。
“回皇上,这玉佩妾身一直贴身戴着,丫鬟们如何知晓?”凌萝辩道。
“你们两个,说说王妃现在贴身戴的什么玉佩?”
“也是一块羊脂白玉,不过上面刻的是观音菩萨。”
“那块玉佩戴了多久?”
“婢子跟着王妃时,王妃的脖子便是那块刻着观音的玉佩。”
“王妃,朕再问你,这玉佩是什么丢的丢在什么地方?”
“回皇上,妾身真的不记得了。”
李锦挥了挥手。内侍又送进来一个婆子和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凌远霄认识,这是凌萝的奶娘牛婆子和奶娘的儿子。
三人进门看了凌萝一眼。很快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们?”凌萝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萝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凌远霄怒向凌萝问道。
如果说到这个时候他还猜不出凌萝做了什么,那可真枉
做了这些年的统帅了。
“父亲,女儿什么也没有做,女儿做什么了,别人不信女儿,你还不信女儿?”凌萝抽噎上了。
“皇上,这六年前追杀凌萱是妾身做的。凌萝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朱氏也瞬间明白了,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是吗?凌朱氏。那你说说,瑞王妃的玉佩如何在六年前到了镇远镖局的掌柜手里?”
“皇上。一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有心人一看就知道这玉佩是瑞王妃的,肯定是被拿来栽赃嫁祸的,皇上还请明察。”
“一块玉佩是不能说明什么,还是你们几个人来说清楚吧。”
“朱氏,你不要狡辩了,赶紧求皇上开恩吧。”凌远霄的脸上一片死灰。
“回皇上,老奴是瑞王妃的奶娘,从小看着瑞王妃长大的,瑞王妃表面看着温和善良,实则是一个再狠毒不过的女人,她手里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原来,年轻那会的凌远霄因为子嗣艰难,家里着实安排了好几房的妾室,朱氏见自己生不出儿子,自然也不愿意别的女人生出儿子来,所以背着凌远霄害死了好几个妾室的男孩,尤其是在殷敏进门后,见凌远霄对殷敏与别个不同,担心凌远霄爱屋及乌,殷敏生的孩子也会夺去凌远霄的宠爱,所以连续二次设计让殷敏流产。
第三次殷敏怀孕正值凌远霄出门征战,朱氏便动了连殷敏一块除去的心思,故而找了她的奶娘李婆子商议。
当时朱氏的本意是大人不留,男孩不留,如果生个女孩就留下来,因为殷敏手里还有一笔丰厚的嫁妆。
那会的凌萝已经八岁了,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偏爱殷姨娘,甚至不止一次在苏苑门口看见父亲为殷姨娘推秋千,看着殷姨娘脸上开心的笑容再想到自己母亲独守空房的垂泣,小小年纪的凌萝学会了恨。
可巧朱氏和李婆子偷偷商议的话让凌萝听见了,凌萝不想留下这个妹妹,她可不想有一天父亲再为这个妹妹推秋千而她在一旁看着,所以,她不要这个妹妹活着。
于是,她找到了她的奶娘,牛婆子哪里干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刚要推辞,凌萝一句话便让她改了主意,如果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