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什么?还不是咱们家萱娘的雕能耐?”凌婕说完,又后悔自己的话太快了。
如今京城有多少人在打着凌萱的那几只雕的主意?他们贺家也是四大国公之一,镇守的是西南,这两年虽然安分,可以后的事情谁能保准?
“对了,大弟妹,萝娘这胎怎么样?能断出男女吗?”凌婕忙换了一个话题。
“才刚四个月,哪里这么快?她倒是说想吃些酸的。”
“瑞王要是有儿子,这次就轮不上康王去东北了,这事,你跟萝娘多念叨念叨,实在不行,就多往瑞王房里放几个人,这么多丫头还能生不出儿子来?可别因小失大了,到啥时候,嫡子也是嫡子,庶子也是庶子,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分别呢?”凌婕说道。
朱氏听了这话,低头不语。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萱娘是在二天后知道容守被抓的,因为容珏上山来了。
容守被抓,不仅是夏国的耻辱,也是容家人的耻辱,容珏心里郁闷,想上山来找萱娘说说话,这一次,他没有带谢氏同行。
“如果我在,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容珏自责道。
“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你已经尽力了。”
萱娘和容珏对坐着,亲自泡了壶茶,倒好了递了过去。
“不,你不清楚,不应该怪我二叔,是我的私心作祟,其实你和三皇子结伴去西北的路上我便知晓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后悔有多痛恨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把你带在身边?我是那么不舍得你去担惊受怕,结果你却跟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走了,你说我心里是什么感觉?”
“哥,你错了,确切地说,不是我陪他去西北,是他陪我去西北,我是去追查自己的身世。”
“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对我来说有区别。”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在,我做不到,是吗?”
“这要问你自己。”
萱娘当然记得,每次在容珏面临选择的时候,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有多少感情能经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放手?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总归是那个傻傻的小丫头已经忘了她的世子哥哥,可那个世子哥哥却对她日思夜想的,终于知道小丫头回京了,那个同样傻傻的世子哥哥担心他再不回来,他的傻丫头就要被别人拐跑了,所以他铤而走险,钻进了敌人的腹地,想早些结束这场战事,却没想到自己差点送了命,幸好,那几只雕救了他,他倒是如愿回来了,可是,那个傻丫头却再也不需要他了,而他也因此害了自己的亲人。”
容珏闭口不提萱娘对他的好,却一味地指责萱娘的变心,萱娘听了干脆低头不语。
或许,容珏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的对象,在他的心里,他从来都是比萱娘要重要的。
见萱娘只是低头品茶,容珏问:“你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吗?”
萱娘抬头一笑,说道:“哥,傻丫头只是长大了,无关他人。”
“无关他人?”
“无关他人,使君有妇,萱娘也自会有夫。”萱娘说的很坚定。
“那他呢?也不做小?”
“不做。”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和他能走到哪一步,我做不到的他同样也做不到。”
容珏说完,拂袖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