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贤良大度都是装的,一个人能伪装一年两年,可连着十年二十年的伪装,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些。
凌远霄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如果说,殷敏的死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他该拿朱氏怎么办?
朱氏如果出了事,凌远霄的几个孩子亲事肯定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在凌菁和凌茜一个正要成亲一个正要说亲的节骨眼上。
他什么也不能做。
凌远霄默默地收起了那些证据,连萱娘也没有告诉,朱氏就更不清楚了,她连殷家来人都不知道,她只是疑惑,凌远霄为何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当然了,这笔账,朱氏自然算到了萱娘的头上。
凌远霄虽然没有对朱氏出手,但是却替殷家疏通了关节,所以殷之毓要回姑苏重整家业,同时还要开辟新的财路,那就是也在姑苏开一座酒厂。
萱娘已经把方法流程全部告诉了他,也算是回报殷家的那一份厚礼。
送走了殷之毓和顾氏,天气也一天天冷了下来,萱娘也不出门了,每天除了跟着曾妈妈沈婆婆学一会琴棋书画,便是跟着宋氏学刺绣。
宋氏不但擅长蜀绣,还会苏绣,她把二者结合在一起,犹如宋锦一般,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萱娘干脆也戏称为宋绣,反正她是看不出其中的区别,只是觉得色彩明快,画面感很强,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个芙蓉鲤鱼图,活灵活现的,仿佛能看见鲤鱼在水里摆动。
萱娘现在学刺绣有些晚,她倒也没想成为什么大家,只是由着自己的兴致,先学着做荷包。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萱娘的第一个荷包也绣好了,她看着荷包上的锦鲤,想起了远在东北的李锦,可惜,锦书难寄。
凌萱正对着荷包发呆时,凌元霄上山来了,带来了容家正式向凌茜提亲的消息。
“爹,这是好事,你不高兴吗?”
“好事?”凌元霄苦笑一下。
他和容实在朝堂上有过几次争执,加上凌元霄一直以为萱娘的事情是容家在背后捣的鬼,所以,他并不看好这门亲事。
但是朱氏和温氏交好,又有瑞王李钦从中作保,连老夫人李氏也同意并看好这门亲事,加之凌茜本身也跟容璋熟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性情也都熟悉,凌远霄一个人想反对也反对不来了。
这个时候的凌家,急需要一门这样显赫的亲事来冲抵萱娘这个扫把星带来的负面影响,容家送了上来,凌家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而容家也正因为容瑾的亲事没成,想着用容璋的亲事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两家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一拍即成。
“爹,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件事情,还是要问三姐自己,毕竟要跟容璋过一辈子的是三姐,三姐对容璋也算彼此熟识,她自然清楚,容璋适合不适合她。如果她愿意,爹你就成全她。”
“那她要不愿意呢?”
“也成全她。”
凌远霄听了萱娘的话有些古怪,想了半天,才琢磨过味来,这婚姻自古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儿女的亲事要轮到做父母的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