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在心里堵了十年。
“这不可能,萱娘是我的女儿,这个没得商量,别的都好说。”
“外公。外婆,舅舅,我爹当年是因为我娘走了也病倒了,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要不然我爹不会一有我的消息便给你们送信。还有,我爹不是不要我,他只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们放心,我爹对我真的很好了,不但给我求了一面免死金牌,还给了我名下一万亩的私田。”萱娘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爹,娘,妹夫能做到这样也不易了,他还在地上跪着呢。”顾氏一直就有些怕凌远霄。
因为凌远霄不仅仅是一个侯爷。还是大名鼎鼎的西北军统帅,这样的人跪在面前服软,殷家人要是还放不下,这凌远霄万一恼羞成怒了,这后果殷家可就担待不起了。毕竟,殷敏只是凌远霄的一个小妾,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
“起来吧,孩子,论理,敏儿只是你的小妾,我们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受你这一个大礼。罢了,前事就不要再提了,说来说去都是命。你今天能叫我们一声岳母,也能让萱儿叫我们一声外公外婆,我们也知足了。”
宋氏哽咽着亲自扶起了凌远霄,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凌远霄能做到这一步,表示他把殷敏当作了妻子看待,殷家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毓儿,你也不许再记恨了,我们殷家也没有别的奢望。能听萱儿叫我们一声外公外婆,认我们殷家这门亲,我们就知足了。”殷老爷子说道。
“我答应你们。”凌远霄忙道。
“还有一点,当年我们殷家给阿敏的嫁妆,这个是不是也能还给萱娘,我们殷家不要,留着将来给我外甥女做嫁妆。”殷之毓说道。
“好,不过这件事情要容我一些时间,还有,我想知道,当年阿敏的嫁妆都有些什么。”凌远霄问道。
“罢了,孩子回来就不错了,那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们殷家虽然落魄了,也不至于再出不起一份嫁妆。”老太爷忙道。
老太爷心里明镜似的,那些东西都被凌家蚕食了,本来萱娘的活着就碍了那些人的眼,这要再逼他们吐出到嘴的肥肉,还不定得怎么算计孩子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萱儿本来就是一个庶女的身份,既然侯爷给了他一万亩私田,那些嫁妆也就算了。”宋氏忙道。
她是女人,更清楚那些内宅的争斗,女人的心要狠起来,一样是要人命的。
所幸她这些年进了殷家,老太爷感念她对殷家的贡献,这些年不曾纳过一个小妾,所以分家后,她的后宅是干净多了。
“岳丈、岳母,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我能不能看看当年的礼单?”凌远霄也好奇,朱氏到底瞒了他多少。
“这件事情先就这样,我们不想再谈了,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等萱儿成亲了离开你们殷家了,我们会把嫁妆单子给你。”宋氏说道。
宋氏这话说的够明白了。
凌远霄也不再坚持,对朱氏,他也有他的愧疚。
见凌远霄低头,宋氏略想了想,找了把剪刀,把自己的贴身薄袄的滚边处拆开,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纸,递给萱娘。
“外婆,这是?”萱娘接过来打开一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宋氏。
“这金票和银票是当年给你娘的嫁妆,这钱票应该是那几年你娘的铺子里攒下的红利,我也不瞒着侯爷,这是你娘临走前托奶娘带出来的,原本想等你长大后再给你,可惜,那会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奶娘便把这东西带回了姑苏还给了我们,这些年不管多难,这些银钱我们也没动。原来,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些银钱就该给你的。”
“外婆,这些银钱我不要,给你们留着,我有钱,前些日子我卖药材就卖了八万多贯,不信你们问何掌柜。”萱娘像烫手似的把手里的银票忙不迭地塞回到宋氏手里。
“孩子,你有你是有的,这是你娘给你留的,你不能不要。”殷之毓说道,说完从宋氏的手里抓过这几张纸又塞给了萱娘。
这话倒是令萱娘有些不知所措。
可即便这样,萱娘也不敢接受,毕竟殷家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真不是一笔小数,金票五千两,银票五万两,还有五万贯的铜钱,还有一张是和记当铺的契约。
萱娘默算了一下,当年殷敏压箱底的银钱就相当于十万两白银,还有,那几个铺子一年的收益至少也在一万贯以上。因为殷敏在凌家也不过是五年的光景,还不算她平日花掉的银钱。
萱娘再次看向了凌远霄,凌远霄接过萱娘的银票看了看,也是十分动容,没想到殷家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凌萱这样的一份大礼,相比较而言,自己家的那一出出闹剧,实在是令人汗颜了。
“岳父,岳母,要萱娘收下这些银钱也行,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凌萱看向了凌远霄。
她是真的不想要这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