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的折子里语焉不详,但每一个字都指向了临朝监国的太子和索额图。
康熙虽然早已怀疑索额图有异心,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着行止有度,贤明游历的太子胤礽竟然会在自己离京之后,便完全判若两人,纵欲无度、责罚大臣,还背地里养了娈童!这个未来储君身上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可居然变得这般陌生,让康熙既愤怒又伤心,可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无甚过错,那么索额图,也就成了那个教唆坏了太子的罪魁祸首。
康熙烧了密折,即使心中犹如火烧,可面上更是一片沉着冰冷。
全军整顿,三日之后班师回京。
可皇上亲征西域凯旋而归的消息还没到京城,就被索额图给知晓了,他本没有将消息让他人知晓却是瞒了下来。
十日之后,当康熙皇帝胜利回京等待他的不是迎接圣驾的太子和文武百官,而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刺客。
刺客夜袭康熙大营被歼,可康熙皇帝却也是被一剑伤了左臂,众将士吓得跪在地上请罪,康熙拜手让众人起来,高士奇见状忙让人叫来了军医。
御帐之中,军医把完脉后出了一身冷汗,呐呐不敢出口,康熙沉声喝问,在知道答案后,不顾高士奇劝住,下令封锁受伤的消息,明日直接进京。
御驾凯旋,使整个京城都轰动。
可还没等大臣们为皇帝举行隆重的典礼,康熙却在朝堂之上下旨,索额图却因谋反,被囚禁入狱。
太子胤礽跪在乾清宫外求见皇上,却被康熙下令回毓庆宫面壁思过。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康熙一刻不停,在十月初一这日,祭太庙。
拜了太庙,祭告了天地,他便立即来到乾清宫,可没等他踏入乾清宫的大门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乾清宫,殿内殿外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康熙皇帝躺在龙榻上,双眼紧闭凶吉莫测……
荣、惠、德、宜四妃坐在床榻旁暗暗垂泪,一众阿哥们也是候在了一便等在这太医的把脉结果。
虽然此时正值秋季,殿内烧着暖炉十分温暖,众人穿着棉夹袄不免觉得热,可康熙却必须在身上披着厚厚的被褥才稍觉暖意。
只见他脸色青白,两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嘴唇也因为时时热而有些干裂乌,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憔悴异常。
“韩太医,皇阿玛为何会晕倒了?”众人阿哥中,大阿哥胤禔第一个忍不住了问道。
老太医摸摸胡子:“回大阿哥的话,皇上两年来御驾亲征,西北本就是苦寒之地,圣上一路辛劳,早就龙体违和。近日来又极怒攻心,太过操劳,才引起了发热。”
“老臣给皇上开一副药,细细调理一番便好。”
“那么皇阿玛何时能醒?”
“容老臣先去给皇上煎药,到时候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醒来了。”
闻言,胤禟眼眸微眯,这老太医明显是被康熙下了封口令。
大阿哥也暗暗皱眉,显然也是不相信老太医的说法,当日康熙被刺客刺伤他也是知晓的,韩太医闭口不谈此事,会不会是有其他隐情呢.....
压抑住心中翻滚的心思,大阿哥稳住心神让老太医下去了。
乾清宫内又是一片沉寂,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说话,联想到心对于索额图囚禁入狱,太子下令回在毓庆宫面壁思过等事,也是忍不住思绪百转。
四阿哥胤禛也是沉凝不语,他的面色如常可是双眼之中却是有一眸光迅速略过,胤禟望向这个的冷峻青年,却不想和他视线相触。
虽两年后两人再相见,不过胤禛只是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水....水......”就在这时,榻上的康熙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呢喃,殿内众人恍然回神,容妃忙起身从桌上倒了杯温水,一手轻柔的扶起福康熙,小心翼翼的着喂茶水。
康熙勉强喝了几口,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轻声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众皇子一同都跪下,大阿哥跪在众人前头,先说道:“皇阿玛,你总算醒了。”
“是儿臣,突然听说皇阿玛龙体欠安,才将兄弟们都叫来的。适才看见皇阿玛面带病容,身子越消瘦,不知皇阿玛可感到身子好些了?”
“起来说话吧。“康熙看着众阿哥皆是一副担心神色,心中微微宽慰,抬手作虚扶状。
忽然间他又说了一句:“胤礽呢?他怎么没来?”
“回皇阿玛。因您曾下旨让太子面壁思过,所以儿臣.....并没有派人....”
大阿哥神色稍稍变化,一时也无法知晓康熙心思,上前急忙说道:“是儿臣自作主张,要不儿臣这就派人去毓庆宫?
康熙脸色微微一沉,他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这时才想起这件事,心中一痛,陡然间感到十分疲惫。
德妃心思玲珑,看着刚进门的太医,关切说道:“皇上,药来了,不如您先喝药如何?”
康熙点点头,喝完药后,一阵困意袭来,看了看下方站着的一众皇子,挥了挥手:“下去吧,朕乏了。”
“皇阿玛龙体欠安,儿子们又如何安心,还请皇阿玛让儿子服侍在侧,为尽孝心。”众人正要离开,可三阿哥胤祉站出来,诚挚说道。
不过,康熙连正眼都没瞧,若是往常他倒是喜欢看到儿子们的孝心,可如今因为太子和索额图的事早他已心力交瘁,又哪有那个心情,目光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退下。”
胤祉本想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