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厉晨先是每个房间都转了转弄清楚了陈家房间分布的格局,便推开主卧的房门,打开了里面放置的电脑。
他熟练地在地址栏中输入一串网址,对着熟悉的页面微微一笑,往下拉来到留言区。上次留言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因为跟美国十二三个小时的时差,对方那边的时间是凌晨,九成九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回复他,厉晨留了言就直接把页面关了。
这次再看,他才发现在自己留言后的一分钟,厉夕就已经写了回复——厉夕一向没有熬夜的习惯,每天九点钟就准时上床睡觉,当时却能够在凌晨立刻回复他,恐怕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顶着熊猫眼坚持不懈地刷着网页。
厉晨叹了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用特殊排列分割方法处理过后,敲击键盘输入进去,而后轻轻一敲回车键。
网站上沉寂了两分钟,就立刻有人发了一个电邮地址给他。
发邮件比在公共网页上交谈要隐蔽一点,厉晨很快注册了新的电邮,也把自己的地址发了上去,隔了不到半分钟就收到邮件。
他大致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笑了——邮件里面的字并不少,密密麻麻一大通,一看就是厉夕早就输入电脑后随时准备着,一跟他联系上就迫不及待发过来了。
“【先生,我现在在美国费城,占据了一个男孩儿史朗的身体。他是一名华裔整容医生的儿子,今年七岁。父亲名叫史云,母亲早亡,家庭关系简单,日前跟堂姐史雪同住。新占据的身体四肢健全,五官发育正常,体能出色,修习马术、冰球和柔道两年。原主性情温和,沉默寡言,打冰球时摔伤后被我附身,日前没有被人看出破绽。】”
厉夕通过上次厉晨留言时的ip,追踪到留言的人位于台湾台北市财团法人中心诊所医院住院部,而后有黑进该医院医疗系统中,只可惜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习惯把一切资料输入电脑,他并没有得到具体的住院人员资料,也无从推断厉晨此时的情况。
不过厉夕只是把自己的情况一一汇报出来,而并没有询问厉晨此时的情况。他心中很明白,能说的厉晨会主动告诉他,不能说的自己问了也不管用。
厉晨看完后一摸下巴,原来厉夕也附身到一个七岁男孩儿身体里面了,那跟他的情况还真有点相像。
他很快给了回复:“【我在台湾台北市,原主同样七岁,名字是陈余一,父母俱全,四个哥哥一个妹妹。】”
厉晨并没有跟厉夕抱怨自己摊上了一群拎不清的家人,而是直接引入正题:“【你那边接触电脑方便吗?】”
“【我可以自由出入史云的私人诊所,这边电脑配置都不错,也没有人管。先生,史家上个月才从台湾移民美国,要想回到台湾,最多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周旋就能成功。】”毕竟是刚来美国,脚跟还没站稳,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回台湾,恐怕父亲史云那边不好同意。
厉晨一下子就笑了,厉夕这是看了他上次说自己不方便回话的回复后脑补了太多,没准觉得他在住院部重病需要人照料啥啥的,所以才拿话试探他需不需要副手回台湾帮忙。
一个思维过于周全的人总是忍不住想太多,遇事难免拖沓没有果决力,这是厉夕一贯以来的毛病,若是能改正这一点,他也不会只能给厉晨打下手。
厉晨想了想:“【不用了,那边行事方便,你还是留在美国,需要你回来时我会再联络你。】”
这封电邮发出去之后,对面半天没有回信,停顿了好长时间后,厉夕才又发来了一封:“【先生还在住院吗?】”
“【已经出来了。】”厉晨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继续在键盘上打字,“【这具身体情况比较特殊,我可能不会经常跟你联系,遇到事情不必请示我,你自己拿主意。】”
老式操作系统不容易把痕迹完全清除干净,很容易被人追踪到,打国际长途联系也极容易被人窃听,厉晨并不想冒险。
厉夕在电脑另一边张了张嘴巴,侧眼看看旁边镜子里映衬子脸小正太,苦恼地皱了皱鼻子。
他正苦恼着要怎么回话委婉表示自己只有在组织的红星照耀下才能茁长成长,希望厉晨不要采取放羊式教育手段,想了想眼睛一亮,屁股下面的滑轮椅子从这台电脑旁边滑到了另外一个开着的电脑旁边,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
一分半钟后,厉夕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黑色字体,眼睛微微发亮,写邮件给厉晨发过去:“【先生,史朗和陈余一是小学同班同学,如果遇上重大事情,我借口想念家乡想念同学,飞回去当面向您报告?】”
厉晨明白他这是又的台大附小信息系统去了,刚看完这封信,那边厉夕又发了一封过来:“【先生,我找到了一张去年台大附小一年级a班的全班示范教学照片,画红圈的是史朗,我对比了陈余一在人口信息档案中的照片,我们似乎还是同位?】”
厉晨眯起眼睛看了看,照片上圈红圈的小男孩儿清秀俊俏,旁边位置上坐着的果然是陈余一——不过同位就同位呗,那也是曾经的同位,现在又不是了,再说就算现在俩人是同位又能证明啥?他其实不明白厉夕在兴奋什么。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太一样,相互交换名字后,厉晨就完全没有兴趣去探查两个原主之间有什么渊源,做这种事儿在他看来完全是无用功浪费精力。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