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吻久未结束,她因呼吸不畅,脸涨地通红,直到她皱着眉头不住地用手推他,迹部这才放开了她。
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秋理奈呼吸不平稳地喘着气,唇瓣微张,那双眼睛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湿湿的水汽。
反观迹部,常年运动的人肺活量就是好,明明两个人做着一样的事情,他却像没事人似得,呼吸一丝不紊。
秋理奈偷偷向后挪了一步,斜睨着嗔怪了一声,“我在想事情……你干嘛……”
迹部走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室内的暖气让人仿佛置身在与窗外截然不同的季节。
“在想什么?”迹部景吾歪着嘴角笑了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秋理奈又不争气地红了脸,绕到另一边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腿上,“没想什么……”
这样说着,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调整了一下位置,便在他身侧躺好,长长的黑发披散在纯白的枕间,她盯着高高的天花板,眼神渐渐放空。
不知她为何突然闷闷不乐起来,迹部景吾在她身旁躺下,揽着她看向自己,两个人面对面地枕着枕头,“怎么了?”
秋理奈没有回答,迹部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极轻极轻,若不留神就听不到。她钻进迹部怀里,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上,“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揽着她的手抚上她的背,迹部疑惑地轻声问道。
“嗯……”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秋理奈却没有直接回答,一边说着一边将脸也埋进他怀中,“能不能把灯关了,好刺眼。”
闻言,迹部没有多说什么,伸出手摸到床边将灯关了。
他怀里的秋理奈放松了下来,不再绷着身子,迹部也没有追问,安静地等她自己开口。
“我想起……以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了。”秋理奈的声音幽幽地,带着无尽的怀念与怅然,“和他们成为家人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但我越长大却越难忘记。”
“景吾,你知道我生母是怎么死的吗?”她极少极少叫他的名字,但一开口却那样自然,不带一丝生硬。
听着她的称呼迹部景吾微微僵了一瞬,又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跳转话题提到她生母,他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个,遂放松身体,声音无比柔和地开口,“她是怎么死的?”
说到死这个字时,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绵软温柔了起来。
“我生母她啊……从小也是在那家孤儿院长大的,她好不容易捱到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本以为以后能靠自己的能力过上正常的生活,结果却遇上了我父亲……”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夜总会做服务员勤工俭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被我父亲……”
“我父亲给了一笔钱打发她,结果她却有了我,一个人一声不吭打算把我生下来养大,也没有去找我父亲……她真傻啊,为什么要生我呢,如果她不生我的话……她就不会死啊……”
秋理奈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她终是落下泪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闭眼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恨我父亲……”
“我一直都好恨他……我一点也不想做宫间理奈,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真的……很累……”
要压抑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突然意识到,他看见的那点不安和恐惧,或许根本只是皮毛,在她的笑颜之下,有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心事,她逼着自己去面对她的父亲,带着恨意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女儿,而她的父亲只想着如何将她教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如何把她对宫间家的利益最大化,可她心里积压着的那些,却从来没有人为她考虑过担忧过。
面对宫间健次这样的父亲,她要如何不去担忧自己的未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把那百分之六的股份转手给她,是因为她在害怕,害怕他也和宫间健次一样,是个利益至上的男人。
“没关系……”迹部景吾双手揽紧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也不在意手臂被压着难受,声音中带着无尽包容和温柔,“恨他就恨他吧,没人能对你做什么。”
宫间健次会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身为继承人的她终有一天会掌握宫间家的大权,那个时候,她就不用再担心,宫间健次会左右她的人生。
只要这样……她就不会再害怕了吧……
本就答应了她,此刻,迹部心里更加坚定地想要把那百分之六转给她,并且……是以最低价格……
作者有话要说:阿娴有话说:在这一段卡的死死的,我不会说我写了几个小时才写出来……后面要连连放大招了!演员花寺若准备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