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太后满脸泪水的吼道:“你若是容不下祯儿,今天,就把我们母子一起送到黄泉吧。”
胤禛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听得这一番话更是既愤怒又悲惶。
亲生母亲丝毫不顾险些就被毒死的自己,一心一意的只护着么子,这要胤禛情何以堪,又要他如何反应。
“太后你不要再说了!”甜儿一边紧紧抱着胤禛,一边小脸铁青的气愤道:“是十四阿哥他想要杀皇上啊,皇上他同样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就不心疼呢?”
“不,不,不,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佟主子的儿子……”太后的脸上出现了股奇妙的微笑,面色一红,突地一口鲜血喷出,晕死了过去。
“额娘……”十四阿哥惊呼一声,便是连胤禛也变了脸色。
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在忙乱中度过的,十四阿哥被胤禛下旨,即刻起割去其郡王衔,降为闲散宗室,并立刻被遣送出京,前往遵化为先皇守灵。年小蝶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流产完后,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显得痴痴呆呆,经常说些谁都听不懂的话,至于太后打那口血吐出后,整个人似乎瞬间衰老了几十岁,身体虚弱的已是床榻难下。
再几日,皇上和皇后亲自送病倒的太后娘娘回京,且在永和宫中日夜服侍,其孝道,甚是受到朝中众人称赞。
闻之欲呕的中药味从手中端着的药碗中传来,甜儿拿着只银匙,一点一点的朝着太后的嘴巴里喂去,奈何她现在是昏迷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药汁根本喝不进去多少。
“太后的情况如何了?”胤禛站在甜儿身后,面无表情的问道。底下伺候的几个太医,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的样子,胤禛顿时大怒,叫道:“说!”
“启禀皇上。”许太医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去说道:“太后娘娘已是……已是日薄西山了,昨日那口血便是心头血,臣等无用,无法医治太后娘娘。”
胤禛听闻后,紧紧闭上了双眼,一双手在无人看到之处,微微地颤抖着。
谁想那许太医却接着说道:“还有,还有一事要启奏皇上,臣发现太后娘娘似是常年服用某种药物,这极大的刺激了脑中穴窍……”
胤禛听后死死的攥了下拳头,咬牙道:“那药会造成什么后果?”
“类似于五石散,人吃了,情绪会起伏的特别大,易燥易怒,久吃成瘾。”
胤禛的呼吸急促起伏着,半晌后,闭眼问道:“太后还有多少时日?”
“心脉已伤,最多……还有三日。”
随后的日子里,甜儿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太后,胤禛也总会独自坐在寝房的一角沉默的看着昏迷中的太后,就那样静静地,不发一言的看着。
每当这个时候,甜儿总能感觉出一股难言的悲凉。
母不像母,子不像子,兄不像兄,弟不像弟。
这几个便是生在这天家又如何,到头来也许还不如那些平民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