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都在“别扭”中度过。
易绍能感觉到,最初小缇还是有点生他气的,但她的气性从来就不强,不过一两天的工夫就烟消云散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就想找他“和好”,只是他一直躲避而已。
他还时间需要再理下心中那纷杂的情绪,现在太乱了,还无法很好地面对她。
直到……
这天下午的第二节课下课,他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不好了,小缇哥哥!小缇进医务处了!”
“……”
易缇当时只觉得脑中一懵,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回过神时,他已经狂奔在通往医务处的道路上。因为担心小缇的缘故,他虽然对于其他人不假辞色,对于她身边的好友却态度不错,也经常嘱咐若是小缇身上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及时通知他。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安插间谍”,可以让他准确地知道发生在小缇身上的一切事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得到这样一条信息。
她的身体明明一直都不错的,难道说……是因为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赶到医务处时,里面空无一人,没有医生也没有其他学生,他只看到小缇脸色苍白地侧躺倒在病床上,身体蜷曲在一起,牙齿紧咬着嘴唇,看起来可怜又痛苦极了。
“小缇!”他想不想地冲了过去,一条腿架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去,“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走,我带你去医院。”
“……哥。”她看着他,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他握|住她擦眼泪的手,只觉得冰冷异常,又看着她一边哭一边身体颤抖,心中的担忧之情更甚。
他低声安慰她:“我没有不理你。”
“骗子,明明就有。”她抽回手,背过身继续擦着眼泪,“好几天了都是这样,不理我,我讨厌你。”
虽然知道她说的话只是抱怨,并不是认真的,但易绍在听到她说“讨厌你”时,心还是被针扎了,他苦笑,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小缇,”他伸出手擦了擦她湿漉漉的脸,“是哥哥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沉默片刻后,她小心地转过头,用一种包含着些许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真的?”
他认真点头:“真的。”
她眨了眨眼,蓦然坐起身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加厉害了,好像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易绍从她的发丝抚|摸到背脊,只觉得她好像被他给宠坏了,所以除了他,谁还会这么耐心地哄她?他又真的能接受别的人像这样哄她吗?将她从他的身边夺走,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身体,甚至对她做着类似于那个绮丽梦境中的事情……他能够接受吗?
不可能的。
不需要思考,他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所以这段时间的纠结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开她。
或许他从一开始,从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妹妹的时候就已经暗自决定——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没错,她是他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
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最疼爱她的人,以后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而且他们直接之间也不存在着任何阻碍。
所以,一切都是可以的。
“哥……”
“什么?”
“以后真的不会不理我了吗?”
“嗯,真的。”他揉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所以小缇你也不会离开我身边的,对吧?”
“嗯。”她哭着点头。
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啊。
否则……
就在此时,医务处的门再次打开了。
手中提着一瓶热水的医生满头黑线地注视着这对“抱头痛哭”的兄妹(在这座初高中连读的学校中,因为易绍的缘故,他们兄妹还是挺出名的),无语地说:“只是第一次来例假,用不着弄地跟生死离别似的吧?”
易绍:“……”啊?
易缇:“……”她悄悄红了脸,把头埋在哥哥的怀里不肯出来,上课的时候发觉肚子痛并且染红了板凳什么的……她再也无法直视其他同学了。tat
说话间,医生手脚麻利地冲好了一个热水袋,递给了易绍:“让你妹妹敷敷。”
易绍接过热水袋,撩开自家妹妹的衣摆塞了进去,又轻咳了声,问道:“王医生,请问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王医生知道他们家就兄妹二人,也没多调侃,连续说了好几条,都被易绍一一仔细记了下来。
这天,易缇是被易绍背回去的。
她的腰上系着他的运动外套,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头,像是害怕被他丢开。
对于她来说,这样很心满意足,殊不知对于易绍来说,这却是一种别样的折磨。
夏季的衣服原本就单薄,她又贴得这么紧,就算努力想要摒弃多余的念头,它们却还是格外坚强地缠绕上来。尤其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的双手正托着她的大腿,就算刻意连着裙摆一起托,那层轻薄的布料也压根遮挡不住什么,所以他能很直观地感受到她的肌肤,她的温度……偏偏这个小磨人精却完全不知道这一点,还自顾自地把头放在他肩上,每一次呼吸,都有温热的水雾喷洒在他的脖上。
如果说这是对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