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两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阳光不刺眼,暖融融的,还伴着微风。
宴辰逸打了个哈气,转脸去看就见思博已经张着嘴呼呼大睡,更可笑的是他鼻尖上还停了只黄底花斑的蝴蝶。
失笑着摇头,宴辰逸起身回屋里拿了薄被给他盖好,然后进了菜地。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慢慢热了,前两天在地里种了些黄瓜籽,今天是给黄瓜搭棚的。
手里拿了一捆挑好的山梨树枝,他蹲在一旁的土地上,先是伸手摸了摸地沟边缘的泥土,觉得不是很湿,又拿了水瓢舀些水小心翼翼的浇在土上。
他记得李大爷说过,这改在黄瓜籽上的土一定要是湿润的。
拿了山梨树枝掰了掰,觉得韧性很好,顺手插在土沟埋着黄瓜籽洞洞的旁边,一连规规矩矩的插了两排,抬眼一看跟现代的大棚支架一样。不过这会儿没有塑料薄膜,他也只能将就着就先插好,祈祷老天保佑最近的太阳好点,晴天多些。
正忙活着,就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肩膀被压住,一个高大的身体直接趴在他的脊背上,差点把他压趴在地。
不用看都知道是思博醒了。
“辰辰你在做什么?”思博探头,用脸颊蹭了蹭宴辰逸的耳朵,好奇的看着地里微微露头的黄瓜秧。
“我给黄瓜搭棚啊,像不像在盖房子?这样过阵子它们就可以顺着棚爬上来了。”宴辰逸一边浇水一边插树枝,很快就将一小块黄瓜地种的棚搭好,他转头看向思博,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唔?”思博眨眨眼看他,打了个哈气,“辰辰一起睡。”嘟嘟囔囔的在他耳边开口,很困的样子。
“我哪有时间睡啊,你没看见地里好多事情要做吗。”宴辰逸摇摇头,拉着他站起身,“你要是困就进屋去睡,我得给地里上点儿肥。”
这肥料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自己的排泄物,这年头想弄些尿素化肥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宴辰逸就“自产自销”了,反正自己的不嫌弃。
不过思博却很不喜欢施肥这种事情,一听宴辰逸这么说就皱皱鼻子,嫌弃的哼哼两声。
“乖啊,你嫌臭的,不要捣乱,进屋去。”宴辰逸对着他抬抬下巴,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思博撇着嘴不甘愿的回了屋里,不过他倒是没睡觉,而是趴在窗台上探身看着宴辰逸在那忙活。
其实宴辰逸也嫌臭,不过臭就臭吧,已经发酵过的肥料混合了一些碎草碎叶子,好歹没那么臭气熏天的。
最近村子里基本都开始了给田地施肥,走哪都这味道。
将双手用破布缠好,又带了条破围裙,宴辰逸拎着肥料桶走到田里,他可不敢大开大合的用瓢舀了肥料就往地里泼,而是之前已经挖好了另外一条窄窄的土沟,专门用来施肥的。
这样既不怕菜秧子被肥料烧死,也避免了肥料被泼到刚刚长出来的新芽上面。
有些事情能避免就避免,宴辰逸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菜园子的面积不小,不过施肥这种事儿做的速度越快越好,他可不想弄得满身臭味的自己都嫌弃自己。
“哟,小宴施肥那!”刚施完肥就听见院子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宴辰逸转头一看,就见李大婶走了进来。
“大婶。”宴辰逸将桶收好,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缠着手的破布摘下来一起放好,这以后还得用。
李大婶笑眯眯的看他,又看了眼菜地,点点头称赞道:“你可真能干,这地收拾的比我家的菜地都好。”
宴辰逸摆摆手,打了水洗干净手让李大婶进屋坐,主要是这地里刚施了肥,味道特鲜亮。
“大婶咋过来了?找我有事儿?”倒了杯水给李大婶,宴辰逸坐在一旁,思博则是傻乎乎的趴在宴辰逸的肩膀上,赶他都不走。
李大婶看了眼思博,对他笑笑。
思博也对着李大婶裂开嘴嘿嘿笑了,不过他还是趴在宴辰逸的背后,就是不动。
李大婶叹了口气,也不再管他,反正就是个傻子,听了也不一定懂。
宴辰逸看出来李大婶有事儿找自己商量,抬手拍了拍思博架在肩膀上的脑袋,轻声说道:“你去看看阿花吃没吃饱,要是没吃饱再喂它一把谷子,把那群鸡崽儿赶出来溜达溜达。”
思博皱皱鼻子站直身体,虽然觉得院子里臭臭的,不过他很关心阿花的饮食,所以不情愿却也出去了。
宴辰逸松了口气,看向李大婶笑着问道:“大婶儿要是有事就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李大婶喝了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大叔最近身体不好,孟大爷开的药喝了也没什么起效,我想着带他去县城里找好一些的大夫给看看,这……”说到这儿,李大婶说不下去了。
宴辰逸点点头懂了她的意思,想了想后站起身,去到床边,从放在枕头旁边的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来,“大婶儿,我这儿也没多少,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
李大婶眼圈都红了,看着银子手都在发抖,连连点着头,“小宴啊,大婶儿也是没办法了。”
“大婶儿你可别这么说,从我来了你们就没少帮衬我,不就是些银子么,给大叔治病要紧。”宴辰逸盘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钱财,暗暗叹气,他也得先去找个活计做,不然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需要银子还真拿不出来。
这么想着就想起来从告示板上看到的那条饭馆招账房先生的招工告示,觉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