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风吹乱青年旋工和铁匠的头发”
别误会,这不是什么现代诗,而是一首歌的歌词。这首歌的名字叫《山楂树》,诞生于1953年的苏联,描写的是工厂青年的生产生活和爱情。
林乔生完了孩子,是整个沈家的大功臣,沈卿舟心疼她的身体,对她几乎有求必应,所以,现在他在给她唱歌。
沈卿舟有一副好嗓子,刚认识他时林乔就知道了。他说话时语调低沉动听,唱歌更是毫不逊色于歌手。即便没有伴奏,清唱却更能突显他歌声的沉澈,林乔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他唱完《山楂树》的一小段,忍不住称赞道:“真好听。”
沈卿舟抓着林乔在被子底下的手,瞥了一眼输液瓶,还有一点就输完了,下午他们就可以办出院了。
“还疼吗?”他不和她交流唱歌的事,只在意她的伤口。
林乔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刚才跟你说疼是因为想让你给我唱歌。”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沈卿舟挑了挑眉,英俊又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以称之为危险的神色,林乔忍不住朝上拉了拉被子,闪躲着他的目光,可他一句轻轻的“别乱动”便让她立刻缴械投降。
“好。”她满口应下,舒缓地笑了笑。
沈卿舟张口,正要再说什么,婴儿床里的女儿却忽然哭了起来,林乔立刻紧张地望去,沈卿舟也松开了她的手走到了婴儿床边,仔细地检查女儿为什么哭。
“尿了。”沈卿舟面色古怪地说了一句,将孩子抱起来动作生涩地想要给她换尿布,林乔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能换好,想说还是叫谢家懿来换吧,可又怕说出来会打击到刚当爸爸的男人,于是只好憋回了肚子里。
所幸沈卿舟虽然换的时候比较生疏,但最后还是换好了,还算有惊无险。
林乔瞧他做完了一切,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不然还是用尿不湿吧,省事一点,不用老换。”
沈卿舟看向她道:“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尿不湿虽然省了大人的事,可对孩子不好,总在那里贴着不舒服又不卫生,还是用尿布吧,妈准备了很多。”
沈卿舟把孩子放回婴儿床里,弯腰侧对着她逗弄孩子,从林乔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温柔清俊的侧脸。
人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但林乔总觉得平日里冷冰冰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才是最迷人的。
沈卿舟现在这副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模样,简直让她这好久都没受到丈夫滋润的已婚妈妈心痒难耐。
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炙热的注视,沈卿舟回过头来看向了她,微眯着眼若即若离地将视线在她身上来来去去,每一次若有似无的眼神触碰,都让林乔的心跳波动巨大。尤其是他最后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去看女儿时那个柔情似水的眼神,简直像泛着春.光,直叫林乔口干舌燥。
“孩子醒了?”
谢家懿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暧昧,她手里提着午餐,随手关好门便走进了屋里。
今日的她与往日不同,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开始,谢家懿就不再穿高跟鞋了,连总是不重样的昂贵名媛套装也换掉了。此刻的她一身简单舒适的长裤和衬衫,外加平底鞋,长发高高绾在脑后,脸上不施脂粉,分明是一切以孩子舒适为宗旨的打扮。
林乔刚生产完,就算是因为顺产恢复得快些,也暂时没办法带孩子。林乔的妈妈几年前就去世了,也不能帮她带孩子,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谢家懿来帮忙了。
谢家懿放下午餐,把沈卿舟打发走去陪着林乔,自己守在婴儿床边看着孩子。孩子见了漂亮的奶奶,立刻就不哭了,吱吱呀呀地和奶奶玩得不亦乐乎。
沈卿舟坐到病床边挨着林乔,眼睛望着谢家懿和孩子,似乎在思索什么。林乔久久得不到英俊的丈夫的注视,有点吃醋地用没有挂水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用指甲使劲挠了挠他。
沈卿舟倏地看向她,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眼下的睫毛璀璨无比,那长而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般映着阳光忽闪着,充满了美丽金色。
他慢吞吞地反握住林乔的手,性子瞧着十分温柔,白皙的手指微微蜷起勾勒着她的手心儿,嘴角带着难以言喻的笑容。
……等她好了,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混蛋。
林乔暗自咬牙,强忍着想要扒光他的冲动,呼着气愤怒地别开了头。
只能看不能吃,还不如不看,太煎熬了。
沈卿舟何其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林乔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心思?他也不点破,力道柔和地揉捏和抚摸着她的小手,心情愉悦地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想事情,连饭都没说要去吃。
他有很多事要去想,满脑子都是计划,大脑转速都快爆表了。但身为产妇的林乔心里却没那么多事,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谢家懿带来了午餐,她的肚子就开始唱歌了。
“喂。”林乔招呼沈卿舟,“我饿了,你也别发呆了,把吃的拿来。”
谢家懿听见她的话立刻转头道:“就是,卿舟你怎么不动呢,快给乔乔把饭拿出来,我煮了粥,还有鸡蛋,还有鲫鱼汤,补钙下奶。”
沈卿舟从善如流地去拿来了午餐,挑选了林乔想吃的几样给她端了过来。
林乔接过鲫鱼汤的碗,低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