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的还真快,“他在哪里?”
“在习武场。”
“……”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宫不离觉得自己的脸和肚子有点疼,好在药酒是不需要自己掏钱的,否则钱袋也要疼了。
“宫先生,我来帮您引路。”
“不用了,我认得路。”
“我还帮您领吧。”
宫不离眯起眼眸,注视着热切无比的家丁:“怎么回事?”
“额……”家丁愣了下,略不好意思地回答说,“侯爷说了,谁把您弄去,就赏十两银子。”而后,非常熟悉对方性格的他补充着说,“不然,银子到手后我分您一半?”
宫不离抽了抽眼角,而后径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上下抛掷着:“想要银子是吧?”
家丁的眼神随着那银子上下移动。
“去拿吧!”说着,宫不离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了远处。
太浪费了!
如此感慨的家丁连忙追了上去,辛苦地扒开草丛那么一看——银子呢?明明落在这里的啊!咦?这是啥?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默默泪流满面,被骗了……银子飞了……所以说,宫先生您为啥会随身携带这玩意?
他真蠢,真的,宫先生那样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丢银子呢?
再一回头,果然,人也不见了,另一块银子也飞了……
啊……人与人之间那基本的信任呢?
好累……无法再爱了……
这一天,某位好青年就这样失去了一直坚守着的信仰。
某种意义上说,宫不离这货真是造孽啊!
青年到达习武场时,发现“侯爷大人”已经换上白色的短打练开了,发带、腰带与靴子则是纯黑色的。贴身的衣物更显现出其结实匀称的身材,看起来虽然并不粗壮,但像他这样的明眼人可以一眼就看出那肌肉中暗含的力量,当它全数爆发出来时……他就死了。
宫不离再次觉得身上真的好疼。
元承已经知道对方过来,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将那一套家传剑法练完后,才归剑入鞘,看向来人。
“来了?”
“来了。”眼看着躲不过,宫不离索性耍起了无奈,猛拍双手,诚恳无比地说道,“好剑法,侯爷威武!”
元承:“……”哪怕和这家伙相处了这么多年,这货的无耻他是一点都没学到。他伸出手按了按眉心——自从进驻侯府,事物繁多压力也更大后,这便成为了他的习惯性动作,“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宫不离摸了摸下巴,不太正经地笑着说道,“我是一个好人。”
元承:“……”他看向对方,“这话你信么?”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宫不离笑得更开心了:“信!”
“如若说了假话,你这辈子和下辈子都是穷鬼。”
“额……做人不要太恶毒。”这话对于宫不离来说简直就是穿肠毒药。
“你说我?”
“……哎,阿承,”宫不离抄着手仰头叹息,很是可耻地开始复述青竹君的碎碎念,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罪吧?所以,“你想啊,人家一姑娘不幸丧夫,又不知因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结果连城门都没进就被你赶出去,回去后得收到多少白眼和冷言冷语。身为她曾经的未婚夫,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于心何忍?更别提……你做什么?”提起袖子擦脸。
原来是元承默默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直接往他的脸上泼了去。
“看来没有易容。”
“……”宫不离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事实,“阿承,你也跟她学坏了。”从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元承淡然回答说:“你也更像阿启了。”
宫不离:“……”这是在讽刺他变二了吗?
“比一场吧。”
宫不离接过被对方丢过来的刀,心中感慨不已——
所以说,时间和日夜相处的小伙伴都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二更
而几乎在同时,苏绿也同样被府中的婢女给叫住了。
“徐姑娘!”
“什么事?”
婢女取下膝福了个礼,而后说道:“是这样的……”
听着,听着,苏绿皱起了眉:“嫌府中环境不好?”
事情很简单,那位新来的美人被安置在了府中供客人居住的“碧香院”。苏绿曾经去过那里一次,作为侯府的待客之所,环境已经算是不错了。然而据婢女的说法,这位美人的婢女很是提出了一番意见,比如“床居然不是某某木的,差评”,“杯子不是某某窑烧出来的,差评”,“摆放的兰花不是某某品种的珍品,差评”之类的……
把这随侍的婢女给喷的直接出来找人了。
苏绿听完,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好笑:这些个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当侯爷夫人的啊?看之前元承的态度就应该知道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吧?
“徐姑娘……你看?”
“你去街上,看一看他们所需物品的价格,然后加上四成报给她。”苏绿很是不厚道地回答说,“告诉她,想要,可以,自己掏钱。如若不付也就算了,若是付了,多出的钱财你我对半分。”
婢女听完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问:“万一这事……”
“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是!”婢女大喜,本来她以为自己接了个苦逼差事,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