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叫住他:“成爷,您今儿有事,别耽搁了,饭跟药我自己会吃,您先去吧。”
成祥迟疑:“真的?”
小庄点头,门外的聒噪声也一阵阵儿地,三只狗儿也跟着起哄,成祥跺了跺脚,道:“那好吧,你、你可记着别乱跑啊。”
成祥早喂了狗儿,自己又跑去厨下,胡乱喝了两口粥,攥了个鸡蛋就往外跑,特意把狗儿关在家里,把门反锁了。
几个衙差见他如风出来,聪明的就急忙闪开,呆一点儿的还要取笑,就给成祥一把拽过来,夹在腋下,狠狠地在额头弹了好几下:“让你们叫,叫什么?大清早到门口跟野猫叫。春似的,丢不丢人?”
那差人大叫求饶,道:“是他们撺掇我来,说您藏了个媳妇儿!”
成祥把人放开,大笑:“你们这群不开眼的,说话也这样难听,什么藏不藏?老子是正儿八经抱回家的!”
衙差们说说笑笑,便往城外去,在县官说好的地点埋伏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贼人踪迹。成祥看扑了空,便吩咐回城。
没逮到人,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骂骂咧咧往县衙走,走到闹市,却听前头有人叫道:“官爷饶命啊,这真是别人给的,不是偷来抢来的!求官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哭哭啼啼,十分凄惶,也有些路人听了动静,纷纷前去看热闹。
成祥一听,领着人忙也靠前,有人看见他,便道:“好了好了,成捕头来了!”自动给成祥跟几个捕快让开路。
成祥却目视前方,却见前头被围在中央的,竟是个骑在马背上的青年,白袍红巾黑靴,雕花玉带束腰,眉清目秀,英武精神,在他跟前儿地上,跪着两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不断地磕头哀告。
成祥左手的差人叫道:“这不是乐水河上的渔公渔婆吗?”
那青年被围在中央,见人渐多了,有些不耐烦,道:“把他们押回衙门细细审问!”身边一个小卒道:“是,温大人。”就吩咐两人来捉拿渔公渔婆。
关键时候,一只手探出来,轻轻一掀,就把两个跟班儿撩到边上去。
温大人正拨马要行,缰绳却给人一把攥住。成祥抬头,斜着眼看去,道:“这位大人你打哪儿来啊,是不是奔错了地方?在老子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是什么意思?”
渔公渔婆见了这些衙差,颤巍巍地又求,胡老二安抚:“有老大在呢,不用怕……你们哪里得罪了人?”
渔婆道:“那个东西真不是我们偷来的,是好心的娘子给的。”
成祥听说的蹊跷,便问:“哪个娘子?又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瞅瞅。”
渔公渔婆大哭:“成捕头,是那位娘子见老两口贫苦,好心给我们换钱好过晚年的,我们答应了娘子不能说……不料这位大人抢去了,还说是我们偷来的。”
大家伙儿一听,纷纷指责那青年。
成祥呸道:“兄弟,看不出你长得一表人才,却是狼心狗肺,连老人家的棺材本也想抢?”
温大人原本极为隐忍,此刻忍无可忍,剑眉一拧,道:“奉劝你休要口没遮拦,别惹祸上身都不知道……你们是本地衙差更好,把这两人给我押回去仔细看管,此事关系重大,我要亲自审问。”
成祥一听,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命令老子?你抢了二老什么赶紧还给他们,别惹怒了大爷……”
温大人怒道:“不知好歹!”他一手勒着缰绳,另一手握紧了些,成祥一眼看到他手中握着块金光灿灿的东西,当下嘿嘿,左腿悄然往前一扫,正扫中马儿前蹄。
那马儿往前一栽,温大人忙握住缰绳,成祥探臂,闪电般握住温大人右手,温大人手腕剧痛,不由自主松开。
成祥单手一抄,就把那物抄在手中,举起来冲温大人晃了晃:“哈哈!是谁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