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
本来也没啥事的,钟传强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吃了晚饭两个人就在房间里说说话,说着说着,钟传强就懒洋洋不想走了。其实,他也没敢想啥别的,就是不想走了,跟可心的姑娘在一块多好?
“你回去睡觉啊!”
“嗯,那我回去了。”钟传强嘴里说着人却没动,体贴地问了一句:“你嫌不嫌怕?”
“我不怕。你去睡吧。”
“嗯。”钟传强慢吞吞地说,“你嫌怕就赶紧叫我啊,我听人说这深山里头,说不定就有什么东西,这时节来玩的人少,人气不旺,有些奇怪的东西人气不旺就压不住,就会跑出来的。”
周君梅说:“吓唬人。什么东西能跑出来?猫头鹰?”
“猫头鹰哪里吓唬人!你不知道吓唬人的,我小时候上学,路边上有个坟子,人家都说那坟子不干净,里头埋的人是横死的,清朝被腰斩了的犯人。腰斩你知道不?”
周君梅呆愣愣地点点头,心里头就忍不住毛耸耸的!
“有怨气,我们放学经过那段路,天色一晚就害怕。有人还在那地方见过鬼火,吓掉了魂,回来他妈给他叫了一晚上的魂。”
周君梅搓搓胳膊,说:“那都是骗人的,不科学。”
“对,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骗人的。”钟传强说,“这附近没听说闹过鬼,山里人说的那些灵异事件,其实禁不起推敲。你比如,说什么小孩子晚上出来尿尿,看见有飘飘的白影子挂在树上,小孩子的话也能信吗?有些传说中的鬼,说不定是什么奇怪的动物,楚辞里那些个山鬼,其实就是一种珍稀动物,那东西我见过图片,长得可瘆人了。”
钟传强就站起来,说:“你别害怕,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鬼,要相信科学。你放心好了,好好睡觉,我回去睡了。”
周君梅看着钟传强走出门口,忽然就叫:“传强!”
“怎么啦?”
“那个……咱再说一会子话呗?”
钟传强笑。“你看你,胆小了是吧?到底是个女的,有什么好怕的?睡吧啊!”钟传强说着就走,周君梅赶紧拦住他,
“我没怕,我就是还没困。”
“可是我困了啊。要不,我留在你这屋住?”
周君梅一张脸腾地就红透了。“你胡说什么!”
“那要不你就自己睡。我反正不嫌怕。”
山里头入了夜静得可怕,远处倒是传来两声奇怪的叫声,也不知是什么动物。周君梅斯斯艾艾的半天,说:“咱两个还没结婚呢!”
“瞧瞧,你脑子里都想些子什么呢!我就说一块睡觉,我又没说要怎么着你。”钟传强看着周君梅,懒洋洋地问:“我到底走还是不走?”
“要不……你去把你屋里的被子抱来,各人睡各人的。”周君梅红着脸说,“不准乱动。”
“这可是你叫我来的啊!”钟传强得意。
钟传强抱来自己房间的被子,自己动手铺了两个被筒子,自顾自地洗漱上床,周君梅只好也上床坐进自己的被子,钟传强瞅着她红扑扑的脸,笑。
两个年轻人,还真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还是各自盖各自的被子。聊着聊着,爬了大半天的山,困倦了,就一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钟传强发誓,他真的没想怎么着,他只是想跟她呆在一块儿。这两个出校门不久的年轻人,本身就在比较传统的家庭里长大,纯纯的。
怪就怪,钟传强一大早在微亮的晨曦中醒来,周君梅睡得正香。太阳刚刚要出来,东方天际那红晕的霞光透进窗子里,照着周君梅白嫩嫩的脸蛋,长又密的睫毛,红润润的嘴唇,脑袋挨着他的肩膀,小猫咪一样温顺……
我媳妇。我守着她睡了一夜我啥也没干,我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钟传强睡醒了,神清气爽,精力十足,整个人却饿得不行了。他索性把紧挨在他旁边的那个被窝悄悄一掀,钻进去把人家姑娘给抱住了……
后果自行脑补。
所以说,所谓的擦枪走火,往往是有人故意擦的。
“有什么要紧张的?你赶明儿还不得跟我一个被窝睡?”钟传强看着躲在被子里的周君梅,笑嘻嘻地说:“出来吧,闷死了怎么办?”
周君梅蒙在被子里没动。
“你不想出来?那咱再睡一会儿?”
钟传强这都二十四五岁了,头一回吃到了最美味的东西,哪里能过瘾?索性就吃了一整个上午。
有些子东西你沾上了你就不想再放下。等到钟传强星期天晚上回到家,头一件事就跟冯玉姜说打算年底结婚。
“这个东西,不会叫咱们提前抱孙子吧?”等钟传强一离开,钟继鹏就跟冯玉姜说了这么一句。冯玉姜一怔,随即就笑,说:
“哪能呐!”
“哪能?我看难讲,你瞅他那个样,嘴咧得跟裤腰似的。”钟继鹏拍拍额脑门,“唉,真有了孙子,可就彻底老了。当爷爷了。”
“还没到五十呢,四十几岁正当年。”冯玉姜看他那样,笑着安慰他。
“真的?还没老?媳妇你觉着我还行吧?还跟年青时一个样。”钟继鹏忽然就不正经地笑,“要不咱也试试再生一个?跟山子比比,看谁本事大先生出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