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夏侯惇面前的,是一支铁头利箭,阳光照耀下,箭头上微微莹出淡绿色的光晕。夏侯惇十数年战场厮杀,经多见广,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箭上有毒,“看这成色,是蛇毒?”
夏侯渊阴笑着点了点头,“兄长所言甚是,这可不是等闲的蛇毒,而是望魂断的蛇毒,我亲眼看着,那箭射进高云肩窝,不出三日,高云必死无疑。兄长不必焦急,安心等待便可。高云一死,虎威军军心散矣,兄长届时发兵掩杀,一战皆定!”
夏侯惇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又追问夏侯渊道:“你确是亲眼看见,射中高云了?”
夏侯渊拍着胸脯打包票,“天大的事,岂敢与兄长说笑,自然是千真万确”。
夏侯惇高兴的抚掌大笑,“哈哈哈哈,此番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夏侯渊和夏候无双在一旁也跟着笑,等夏侯惇乐得差不多了,夏候无双才问道:“大哥,樊能已为徐公明所斩,吕布也已生擒,下在牢笼,不知该如何处置?”
夏侯惇这才想起来,还有吕布这茬儿,笑问夏候无双道:“噢?倒是如何将吕布生擒活捉?小妹不妨说来听听”。
夏候无双这才把如何斩杀樊能、生擒吕布等等一干行事说将出来。原来从让吕布立下军令状,领兵驻守小沛开始,就在曹操的计策当中够了。曹操对于吕布极为了解,吕布这种人向来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虽然骁勇,却少气节。眼下虎威军势强,吕布必生去志。而曹操让吕布十日之内击败赵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目的就是要断吕布的后路,逼他临阵倒戈。
吕布虽然名为主将,但实际上一点兵权都没有。早在临行之时,曹操就已经将自己的虎符给了夏侯惇,嘱咐他依计行事。第二次出兵的时候,吕布几乎被高云砍死,却坚持明日再战。夏侯惇已经觉出其中有诈,当夜就跟夏侯渊等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吕布临阵倒戈,杀进城内不久,就被突然撞出的甲车把他和高云隔了开来。吕布一心想着在高云面前邀功,丝毫没有察觉。正兴致勃勃的往前冲呢,冷不防身后一张大网罩下,顿时将吕布从马背上裹了下来。
紧接着周遭兵卒一齐向前,将吕布结结实实摁在地上。整个军队之中,只有樊能和少数兵丁是真正跟吕布造反的。樊能见吕布被擒,顿时知道事情有变,急忙回身来救吕布。却不防徐晃突然从巷子里杀出,手起一斧,将樊能剁在马下。
吕布的临阵倒戈就这样被平了,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其实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只不过是曹操设下的一个诱饵。
听了夏候无双的讲述,夏侯惇哈哈大笑,对曹操的智谋赞不绝口。传令将吕布暂且羁押,待回军之后,交曹操发落。
且不说夏侯惇这头欢喜内杀出,带着张瞳直奔行营。回到中军的时候,随军医官张仲景早已等候多时了。
高云急匆匆把张瞳抱下马背,放在床榻之上。此时的张瞳已经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张仲景一看那疮口,心里顿时一震,急对高云说道:“主公,此箭有蛇毒,蛇名望魂断,奇毒无比啊!”
以高云的阅历早就看出来了,并不惊讶,只是焦急道:“我已知之,请先生速速解毒医治!”
张仲景没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先为张瞳取箭敷药。但当箭取出之时,张机不由得“哎呀”一声。高云急问道:“如何!?”
张机把箭拿到高云面前,叹息道:“主公,此箭入内颇深,毒发入里,伤及五内。属下虽有解毒之药,但药理无法入内,恐怕无用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是天下神医,区区蛇毒岂能无解!?”,高云急的直跺脚,肠子都快悔青了。都是自己侍勇自傲,不听奉劝擅入险地,才让张瞳受如此灾厄。要是张瞳真的就此死了,那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正在杂乱无章的时候,高云突然想到了华佗,赶紧叫人,“快!回下邳去请元化先生!”
张机见高云方寸已乱,赶紧拦住,劝高云道:“主公冷静,属下与元化先生多年共事,彼此颇为了解。这虫毒非我二人所长,即便请元化前来,恐怕亦于事无补”。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号称当世神医,难道就救不了瞳儿!?难道就眼看着瞳儿死吗!?”
“也不尽然,若要救张督军性命,除非一人……”。
高云一听话有转机,上前一把就把张仲景抓住了,“谁!?你快说!”
“欢兜绕”。
“欢兜绕?”,高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就连他脑子里的大百科全书也丝毫没有提及,便问张机,“这欢兜绕是什么人?”
“据传欢兜一族本是三苗之后,世居蛮邦,最擅虫药之术。而欢兜绕更是嗜虫成癖,据传他为研制虫药,每每以身试毒,竟皆能化险为夷。若寻得此人,张督军之毒,或有可解”。
高云一听这话,拍案而起,“蛮邦!?远在天边!那他娘的有什么用!?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能等得了吗!?”
“呃…这…”,张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低头不语。
这时候鬼攫营营尉高义突然说话,问张仲景道:“仲景先生,适才听先生所言,那人可是鸣叫欢兜绕?”
张机点点头,“不错,高营尉也曾听闻?”
高义又道:“不只是听闻,先生也知道,鬼攫营下设有谛听鬼卫,专司打探,各地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