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大封群臣,高云在太尉府设宴,为众家兄弟庆贺。酒席刚刚排罢,侍卫来报,说黄盖求见。
高云略加猜想,知道黄盖此来何意。于是把众家兄弟齐聚太尉府正厅,命人将黄盖传唤进来。
黄盖袒胸露背,背负荆条,上了大厅,叩首便拜,称罪求死。
高云笑道:“黄公覆,何故如此啊?”
“回禀主公,黄盖命知孙策叛逃,却故意隐匿不报,按照虎威军规,理应处死,请主公刺死!”
“噢!?竟有此事?那你为何隐匿不报啊!?”
黄盖回道:“属下昔日受孙坚将军厚恩,不忍见孙氏灭门,故而隐匿此时。黄盖自知罪孽深重,恳请主公,将黄盖刺死,以证军法!”
高云略一沉吟,拿眼角看了一眼贾诩,贾诩恰好也正看着高云,微微的点了点头。
高云心中一笑,随即又道:“黄盖感念旧主恩德,不惜以命护主,其情可悯。但是,‘国有常刑,军有军法’不得不从。我虎威军的军规,更是绝不容冒犯!刀斧手!”
“在!”
“将黄盖推出,斩!”
左右刀斧手闻令向前,一左一右押定黄盖,就要往外走。贾诩赶紧起身,拱手抱拳,劝高云道:“主公,以军**之,黄盖之罪绝无赦免之理。但他虽是隐匿不报,却并未随孙策逃走,而甘愿领罪受死,实属难得。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将之时,黄盖文武全才,足堪大用。望主公念此种种,法外施恩,容他戴罪立功,以赎前愆”。
黄盖虽然到虎威军不是很久,但是为人爽快,又十分仗义,在文武众人中颇有人缘。
况且他这种情况,宁愿请罪受死,也不肯跟孙策叛逃,其实是挺让人敬佩的。
贾诩这一求情,其余文武将官无不认同,纷纷跪倒,求免黄盖一死。
高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说道:“哎!斩杀黄公覆,我也是于心不忍。但是虎威军法又实在不能容他。既然众家兄弟如此为他求情,那么我有一法,黄盖是生是死,认从天定!来人!”
“在!”
“点集三军,校场集合!”
文武众人谁都不知道高云到底要干吗,但也没人敢再问,一齐跟着,来到虎威军大军校场。
虎威军精锐齐集,刀枪曜日、旌旗盈天,文武将官,分列两旁。高云上了点将台,手持令箭,传谕三军,“众位将士!现有虎掠令督师黄盖,知情不报,致使孙策叛逃!依我虎威军法,当杀无赦!但念其昔日曾为虎威军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勋。又怜其不忘旧主恩义,其情可悯!我今日且赐他一线生机,众将士且看!”
高云说着话拿手一指,一百五十步外,黄盖正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头上顶着一个盒子,盒子上放着一个桃子。
高云又道:“点将台距离黄盖一百五十步开外,我今日便在这点将台上射他一箭!如若此一箭射中他头顶的桃子,则黄盖免死,戴罪立功!如若一箭将他射死,那是他罪有应得!如若射偏,那便是天意不能容他,即刻处死!”
高云这话一说,全体将士、两旁文武全都慌了。大家都知道高云的刀法举世无双,但是却从没有人见过高云用箭。一百五十步外射一枚桃子,那可是比百步穿杨更高的箭术。
一时间全都哑口无言,整个校场静悄悄的,都觉得高云其实就是要把黄盖军法从事,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求情而已。
高云独自一人站在点将台上,目视着远处的黄盖,一句话都不说。台下面几万虎威军战士开始窃窃议论。
“黄督师虽然是知情不报,但是能甘心领罪受死,而没逃走,也算是英雄好汉,绝没给虎威军丢脸啊!主公难道真的……”。
“是啊!与袁术大战的时候,黄督师身先士卒,斩敌将六员,身背数箭,取下敌营,那也是战功赫赫啊!真希望主公能法外施恩!”
“你们说的,主公岂能不知啊,只是咱虎威军的军规那是何等神圣,主公身为太尉都不敢冒犯,又岂能因为黄督师而徇私情!?”
“是啊!主公是何等爱惜军士,向来都是尽其所能护我们周全。每有兄弟战死沙场,主公都会为之落泪。相必此刻,主公心里比谁都难受吧……”。
高云站在点将台上,站了许久,突然大声问黄盖,“黄盖!我今日若将你处死!你可有怨恨!?”
黄盖毫不犹豫,慷慨回道:“主公!黄盖罪有应得!请主公成全!只是此生,不能再侍奉主公鞍前马后,不能亲眼看到主公得成伟业,实为憾事!恳请主公,大业铸成之日,派人告知黄盖。黄盖在九泉之下,亦为主公贺!”
高云暗暗的点了点头,手往旁边一伸,“甘兴霸!”
甘宁完全没想到高云会叫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叫他干嘛,一愣神儿,赶紧回道:“末将在!”
“将你弓箭拿来,与本座一用!”
甘宁不知道主公为什么偏要用自己的弓箭,但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应命,将自己的弓箭送上点将台。
高云伸手接住甘宁的弓和箭,低声说了一句,“我要黄盖活着”。
甘宁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原来主公是要借他的鬼目之术,保下黄盖。赶紧微微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到了高云身后。
高云站稳身形,叫了一声“黄公覆!站稳了!”。拈弓搭箭,拽满弓弦,开如满月悬天。
甘宁赶紧施展鬼目,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