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字建阳,泰山南城人,官拜执金吾,领并州刺史。黄巾之乱后迁任荆州刺史。使一柄镔铁长刀,惯于骑射,骁勇善战。
董卓谋朝篡位,丁原亲领五万荆州军北上,讨伐董卓。宛郡太守张鄂也随即起兵响应,领兵两万,出宛郡以西,进取武关。
董卓此时坐拥数十万兵马,嚣张跋扈,全然不把丁原那点儿人马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张鄂了。随即任命华雄为主将、徐荣为副将、李儒为参军,领兵五万,往虎牢关抵挡丁原。又使中郎将牛辅领三万兵马增援武关;李傕、郭汜领两万兵马镇守孟津。自己在洛阳城坐等捷报。
华雄一军先到虎牢关,传令大军在关外三里处扎营,等候敌军。三日后丁原大军来到关外,听闻华雄已经在关外下寨,丁原便传令在离虎牢关约二十里处当陈留、宛郡、许昌和虎牢关四路总口扎营,准备攻关。
斥候兵探明丁原军势,便来军中向华雄禀报。参军李儒听完报告,略一思索,对华雄说道:“华将军,荆州军一路长途跋涉,必然疲惫。我军以逸待劳,待彼军深夜安睡之时前去劫营,必获全胜”。
“嗯!参军此计甚妙!正与兵法相合!”。华雄闻言大喜,即刻传令大军早早歇息,准备夜袭。
丁原的兵马连日行军当真是十分疲惫,安营扎寨妥善之后,丁原召集众将简单交代防务,便让大家早去休息。
张辽身为后军统领,押解随军粮草,亥时三刻才到大营,见大营里巡哨稀少,而且大半都在打盹儿,心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急忙赶到中军大帐,来见丁原。
丁原此时已经睡熟,听说护卫说合后大将张辽有急事求见,急忙更衣,到前帐来见张辽。
张辽见丁原出来了,急忙拱手禀道:“主公,张辽奉命解压辎重,片刻前方到。因见营中巡哨稀少,且多半倦怠,故而特来问主公何故如此安排”。
丁原笑道:“我道文远为何深夜前来,原来是为此事啊。我见兵士连日奔波,十分劳累,故此减少巡哨,以便休养军力而已。文远不必惊怪”。
张辽连连摇头,又道:“主公万万不可,有道是‘兵若远行疲困,须防劫营’,如今我军初来,敌将岂能不知?若趁夜来袭,危害不浅,请主公即刻布兵,以为提备”。
“然也!”,丁原听了张辽的话猛然醒悟,手摸额头叹道:“老朽一时大意,若非将军提醒,几乎失策。然而如今我将令已出,三军都已歇息安定,再行更改,恐有不妥啊”。
张辽忙道:“主公无须忧虑,末将领后军一万兵马方到大营,尚未安歇。末将就请率后军兵马哨夜,以备不虞,请主公放心安歇”。
“这……”,丁原略显犹豫,说道:“如此倒是极好,只是将军一路劳累,若再领军哨夜……”。
“主公无须担忧,张辽既为主公之将,便理当尽忠报主。巡营瞭哨小小微劳,张辽岂敢有辞,请主公回帐安歇,张辽即刻便去安排”。
说完这些话,张辽不等丁原开口,转身出帐,安排巡哨。命令兵士在寨外拉起暗线,悬挂铜铃;在宅内多备强弓硬弩。又将后军一万兵马分做两班,一半哨前夜、一半哨后夜。张辽手提狮兽吞头刀,领十几员小将,往来巡视。
直至子时过半,营外没有半点动静。守夜的兵士渐渐有些牢骚起来,“你说我们刚跑了那么远的路,这大半夜的不让睡觉,在这里干耗着,这张将军也太不通情理了”。
“快闭嘴,张将军平时待我们不薄,这点小苦你牢骚个什么劲。当心让张将军听到,把你军法处置”。
“哎!”,那发牢骚的小卒一听这话,暗自叹一口气,不敢再言语。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一员小将沉不住气了,向张辽禀道:“张将军,这子时都已经过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想必敌军是不会来了。兵士们赶了一天的路,不如早点让他们歇息了吧”。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此言差矣,敌军若要劫营,必然是要等我军熟睡时才来。因此越是后夜,越须谨慎提防”。
“额,……末将谨遵将军教诲”。那小将赶紧改口,嘴上虽然说的好听,但心里却暗笑道:“真是杞人忧天,这般胆小如何做得大将……”。
刚想到这里,猛听寨外铜铃响成一片,紧跟着喊杀声四起。华雄、徐荣二将各领一支人马,分袭大寨西、北两门。
张辽翻身上马,大声喝令,“休要惊慌!乱箭退敌!”。
寨内众守军这会儿才知道张辽见识过人,一个个翻身跃起,张弓搭箭,向寨外的董卓军射去。
华雄和徐荣两军冲突半夜,无法靠近寨墙。见军事多有死伤,只好收兵回营。
丁原在中军被喊杀声惊醒,知道敌军劫营,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文远及时赶来,否则真不堪设想呐”。急忙披盔戴甲,提刀出帐,与张辽一起指挥守寨。
闻听寨外董卓军鸣金收兵,丁原对张辽说道:“敌军欲退,可速追之!”
张辽急道:“主公且慢,深夜之中,敌军忽至,若另有埋伏,恐受其害。不如坚守勿动,来日破敌未迟”。
“嗯”,丁原点了点头,又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文远所言有理啊,我军初到,不知地理,若深夜之中遇伏,实在是难以匹敌。文远深谋远虑,用兵得法,真将才也!”
“主公谬赞,张辽惶恐。既然敌军已退,请主公回帐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