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知道聘礼可以加厚?”太后见禾晏似乎是真的不懂,惊讶的问。
禾晏点头:“从没人和我说过,怎么知道?”
太后恍然大悟,禾晏自小便一人住在王府,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奴才,唯命是从,自不会多言;而自己和妹妹照顾他的时候,也不会无聊到跟他提女子婚嫁的事儿。难不得他不懂!太后直拍大腿,心里这个后悔,先前禾晏主动请求她置办聘礼时,她光顾着高兴应下了,竟没有考虑仔细。在太后眼里,禾晏一直是个办事周全的孩子,所以她顺势以为这孩子的婚事自己会办好,倒疏忽了禾晏所过的生活跟别人大有不同的情况,宫里的情况他清楚的很,但民见习俗什么的他半点都不懂。
太后想责怪禾晏置办聘礼的时候该跟有经验的人打听,转念一想,以她侄子的性儿怎么可能张口求人。说到底,还是因他侄子一个人活得可怜见的,过于孤独才会如此。
太后叹口气,怜悯自己侄儿孤苦的身世来。“你也别急,咱们再弄些东西补上就是。”
“既然聘礼已经送去了,哪有再补的道理,您说的,过了吉日吉时再送就不吉利。”禾晏面色平静的解释。
“是这个理儿!”太后点头,鉴于她的乖侄子几次婚事不顺,这方面还是应该特别小心才是。“那以后咱们多补偿她就是了。”
禾晏笑着点头。“倒不失为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太后不解的问他。
禾晏没说,反而笑着作揖和太后告辞了。太后听说他有事找太子,便点点头不强留他了。
是夜,猫儿按例到太太处汇报四姑娘的情况。大太太听说了今日猫儿的表现,满意极了,对其大加赞赏,大方的赏她十两银子。猫儿笑着接过银子,嘴角的笑却有几分尴尬,她没想到大太太这次出手竟没有四姑娘大方。不过,多得一点是一点,她可不带嫌弃钱少的。
大太太眼尖的发现猫儿的神情有异,提醒她道:“猫儿,且别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奴婢省得,不管奴婢身在何处,奴婢心里只有大太太一个主子,若有异心,奴婢不得好死。”猫儿发誓道。
“乖,”大太太满意的眯着眼笑。
猫儿转转眼珠子,主动跟大太太提议:“如今四姑娘搬回来自己住了,奴婢干什么都方便着,太太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大太太瞧一眼猫儿,摇头,打发她快回去,免得别人发现她‘出恭’太久。待猫儿走了,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绿屏凑了过来。
“太太,四姑娘已经暗地里养好了身子,如今老太太把她赶了出来,咱们是不是可以不趁此时机……”
“不用!”大太太口气严肃的否决了绿屏的提议,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贵妃榻上,然后继续说道,“她身边的女御医可不好惹,再说,我还有更多的期望在她身上呢,这孩子说不准是个可造之材。”
绿屏见大太太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心知自己多嘴了。她相信自己的主子必是早有了英明决断,遂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言。
这一日阳光正好,风和日丽。大老爷詹佑交给清玉一个好活儿,请她帮忙晒书,并允诺他若看中了他书房里的任何书籍都可随意带走。清玉明白大老爷得知她爱读书,故意给她机会拿书的。机不可失,她当即带着人去大老爷的书房之内搬弄书籍,铺排在院中晾晒。
安国公府袭爵的大老爷有一座单独气派的大院,乃会客之所,多余的房间也会用于陈放书籍。清玉来之前,詹佑早安排嬷嬷打发走无关人等,此原内外通行的只允许女眷。清玉高兴地跟丫鬟们一起翻书晒书,遇见合心意的,她就把书放在她开辟的那块小地方单独晾晒,晒好了她也方便直接拿走。
说来也巧,这一日孝王府应下了詹仪的求婚。苏循和平乐郡主的亲事也算是口头约定下了,孝王当天下午便派人进宫上报了太后,回头只等着指婚旨意下达即可。
隔日,詹家大爷瞻礼在老太太的意会下,先行邀请了苏循过门庆祝,顺便也叫齐了其它的世家兄弟。众子弟们便以庆祝苏循订婚为由,各点所好,胡吃海喝了一通。
酒至半酣,秦班晃晃悠悠的离席,声称去出恭。他溜出屋之后就立马精神了,趁机跑到詹家园子里闲逛。秦班走着走着就见一座小院,小巧精致,一瞧就是姑娘家住的地方。秦班一乐,从袖子掏出一张纸条来,手握着它直奔此院的后门而去。他在门口等了半晌不见人,就探头往院子里瞧,里头竟然悄悄地没有一点响动。秦班转转眼珠子,一乐,推门进去了,他蹑手蹑脚的绕过下人房,没有碰见什么人,胆子渐渐大起来,直接朝正房去。一路上还是没见什么人,秦班胆子更大了,趁着院里没人的功夫直接蹿进了正房。
屋中央正站着一位身姿玲珑的姑娘,穿一袭香色锦缎裙,正背对着他。秦班盯着她微微翘起的屁股,咽了咽唾沫,心痒痒的当时就忍不住了,扑上前去抱住了她。
“啊——谁!”猫儿大叫,抓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使劲儿往身后打。
秦班被打的嗷嗷直叫,连忙松了手。猫儿转身去看这个敢对她对手的人,竟是秦大爷。猫儿万分惊讶,他怎会来此地?
秦班见此人竟不是詹四姑娘,吓了一大跳,随后慌了,转身就逃跑。
缪嬷嬷一路尾随猫儿回来,本来她正躲在树后观察,突然听见声响,她就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