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玉瞧出苏待的意思,掩嘴偷笑;当叶香玉瞄见冰玉神色有异,脸上的笑容更诡异了。叶香玉轻咳了一声,故意引起苏待的注意。苏待赶忙笑着吩咐丫鬟奉茶去,道了句“二嫂子请润喉”。叶香玉笑意绵绵的饮下茶,还特意夸苏待不仅聪明还会体贴人,将来哪家姑娘嫁给他这样的肯定会享福的。
苏待被叶香玉夸得微微红了脸,冲她作揖致谢。苏待谦逊有礼的坐下之后,准备继续刚才的游戏。
冰玉感激的看眼叶香玉之后,矜持的低着头等待点名。刚才二嫂子已经如此暗示他了,苏待理该再点她的。假若她和二表哥在众人面前表现的相配,郎才女貌;加上双方知根知底又是亲上加亲,任谁瞧见了都会起心思,老祖宗瞧见或者听谁说道后,一准会给他二人做主婚配。冰玉想到此,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头低得更深了。正待这时候,耳际传来一记清脆的男声,悦耳动听,可喊得却是“四妹妹请”。
不是她!为什么?冰玉脸上的红晕骤然变白,她不解的看向詹清玉,对方也正为难的看着她。冰玉见此状,方缓了缓脸上的尴尬,大气的笑着让四妹妹对句子。四妹妹的才情如何冰玉最清楚的,二表哥一准是瞧她长得漂亮,殊不知她就是个绣花枕头,十分小家子气。
“诶?怎么是我?”清玉对苏待眨了下眼,惊讶道。
苏待奇怪的道:“怎么不能是四妹妹?这游戏不是说好大家一起玩的么。”
“我对就我对!好三姐,二表哥一准是嫌你学问不够,才叫我的。府里头谁不知四姑娘在姊妹之中的才学是第一!”清玉笑着伸出食指比量出“一”,此言一出,场子顿然冷下来,连前头看戏的太太们也忍不住回头瞧。
大太太微微蹙眉,破觉得尴尬,动了动嘴唇,却忍着没说。二太太微笑的看着清玉,事不关己,她也就是看个热闹。老太太本来不爱管孩子们的玩笑,当她听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詹仪的轻笑声,脸色不好,不得不出言责问:“说的什么话!”
清玉赶忙笑这解释道:“我倒忘了最重要的依据,我说的是倒数的!”
老太太一听,知她自贬自己哄众人开心,顿然笑了,骂她:“这话可不能出去说,我瞧着你顶好的,切不可自贬自己。”
众太太们也跟着哄笑,笑过之后方附和老太太的话。詹仪笑够了,也道:“你祖母说得对,有句话还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可没有因此笑话你。”
清玉抿嘴笑,口上温和的回答,表示受教;心里却冷到极点,什么没有笑话她,刚才这些人的哄笑声还不在笑话她?笑就笑吧,笑够了之后还要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正名,义正言辞的跑去教训别人。这一家子的人真是有趣的紧!清玉几乎可以预料到未来路途的坎坷,就算她大仇得报,将来做詹清玉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了。
苏待品出清玉的那句话的讽刺,心中不快。他只读书人,而且自认读书读得非常好的人,最讨厌别人挑战和之意她的才学,竟然被四表妹小瞧了,他一赌气,重新点了人,誓要和詹冰玉死磕到底。
詹冰玉见苏待改主意了,晓得自己刚才的预料成真。一定是苏待见识到詹清玉的‘俗气’,心灰意冷了。詹冰玉心情大好,更加的思如泉涌,对出的句子越加工整有意境。
因刚才闹得的那出笑话,大人们也变顺耳听了几句,皆大赞苏待和冰玉的才学,特别是冰玉,作为一名闺中女子能有此才华当被嘉奖。老太太当即从手上撸下了一对色泽莹润光滑的羊脂玉镯,赏给了冰玉。
苏待也笑着对冰玉作揖:“三表姐才思敏捷,可谓为女中豪杰,令弟甚为佩服。”
冰玉心愿得逞,高兴地回礼:“二表弟才是真正有才华的人,我——”
“好孩子,别谦虚了,他本就是受过夫子教导的,理该如此,倒是你难得呢。”詹仪打断冰玉的话,连连称赞她。冰玉闻此,愈加高兴,乐呵的讨好詹仪,又说了很多赞美苏待的话。詹仪笑着称赞冰玉懂事,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令人窥测不到她眼底之处真是想法。
清玉冷眼旁观,眼看着冰玉脸上的喜洋洋,心里替其捏把汗,詹府的三小姐已经被人厌弃了竟还不自知;任凭哪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喜欢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才华横溢的儿子竟被一个女子抢了风头。
突然,有人不识趣的道了句:“瞧他们二人金童玉女,十分相配。”声音不大,有心人却都是听得清楚。冰玉当即红了脸,顺势躲在叶香玉的身边。叶香玉嫌恶的抖了抖眉毛,脸上勉强的笑着,身子却极力的拉开和她的距离。
清玉一看便知,叶香玉果然如她所料把之前那件事的怨气转嫁到冰玉的身上,而冰玉则毫不知情。大概在冰玉心里头还以为她的二嫂子该是埋怨她四妹的。
四太太说完那句话,便立马收到詹仪请冷冷的警告目光,她意识到自己多言,下意识的闭嘴,憨笑着赔错。老太太眯着眼,微微扬了下眉,没表态。二太太本欲借此话大作文章,多亏她前些日子得罪了老太太,懂得察言观色,见老太太喜怒不定,愣是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左右以后有很多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筵席散了,詹仪带着小儿子离场。与众太太分别之后,只剩她母子二人走在路上。詹仪打着笑脸看儿子,小儿子纵是只瞧这半张脸,亦是清俊优雅,出尘脱俗。詹仪打心眼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