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明珠公主闻言皆是一愣,她们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话是清玉说的。再说谁敢当着太后的面,直接阻止她老人家的好意?
太后不解的看着清玉,心思不快。明珠表情就更错愕了,说了几句挑拨是非的话,暗指清玉不信自己。
“太后,这药里有麝香。”清玉解释道,“麝香可致孕者小产。”
“正是呢,怀孕的时候,最忌讳这个。不过你怕什么,你又没怀孕。”明珠公主话中半讽刺道。
清玉抬眼看明珠公主:“刚才就很奇怪,诊平安脉的事儿只有太后知道,公主您又是怎么知道我没有怀孕的?”
“我——自然是听别人说的。”明珠公主磕巴回道。
“谁?宫中知道此事的只怕只有姜御医了,是她说的?对了,我记得姜御医给我诊脉之后,还要去北园给公主您诊脉,可是她在诊脉之时,顺便和您说的?”清玉追问。
明珠公主眨眼,干脆点头认了。“对,就是姜御医在给我看病的时候,无意间说的,”
清玉见状,不语,看向太后。太后早蹙起眉头,怀疑的看向明珠公主。这太医院的御医嘴巴严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无意”说,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太后二话不说,宣女御医姜苑觐见。
明珠公主连忙跟太后赔错:“是孙女儿任性好事儿,多嘴询问姜御医,并用身份恫吓于她,她才说的。皇祖母饶命,都怪孙女儿好玩儿,以后万万不敢了。”
太后见状,只认为是明珠的恶作剧,也不欲深究,挥挥手,示意宫女去把人叫回,不必再宣姜苑。
“太后,还是让姜御医来比较好,把事情说清楚。”清玉道。
“永安王妃,你什么意思?”明珠公主语气不善道,“本宫乃堂堂大周国公主,已经低三下四的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太后也不悦,扭头看向清玉,不太理解清玉的反常,以前这丫头的性子可都是善解人意,最乖巧听话的。
“还想怎么样?自然是还想知道大周国堂堂明珠公主,为何要心思歹毒的谋害我腹中的胎儿!”清玉不卑不亢的回道。
明珠公主大惊,不敢相信的瞪圆眼看着清玉。
太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她听身边的大太监蓝公公又学了一边,这才确定不是她听错了。
“胎儿?你是说你有喜了么?”太后伸脖子询问已然起身站在她下首的清玉。
清玉点头,跪地跟太后认错。“妾身不孝,为揪出害人真凶,欺瞒了太后。”
“你快起来说,既是有身孕,哪能跪着!”太后焦急道,随后转头等惊慌失措的明珠公主,厉声喊,“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解释!”
“明珠公主不知为何,拿下了女医姜苑的妹妹威胁于她,令其在诊脉之时撒谎,好令妾身以为自己并没有身孕。姜御医一身正气,早已跟妾身坦白此事,妾身一直不解明珠公主此举何意,故擅自做主行了权宜之计。时至今日,万万没想到,公主竟想谋害妾身腹中之子。”清玉解释道。
“你胡说,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害你腹中胎儿。冤枉人,要讲究证据!”明珠公主喊话道。
清玉看着进殿的姜苑,目光凌厉的对明珠公主道:“姜御医的话便是证据。”
随即,姜苑便承认了明珠公主威胁她的一切。
明珠公主反咬姜苑和清玉合伙害她,“皇祖母,儿臣冤枉,京城谁人不知她们二人关系最好。”
“那肚子里的孩子呢?姜御那位医闺中待嫁却突然不见的小妹妹呢?”清玉反问,继续分析明珠公主的伎俩,“公主怕是要下一招死棋,叫我喝药弄掉了肚里的孩子,届时,太后必然心疼我,问责给我诊脉失误的姜御医。姜御医最重情谊,为亲人一死,一切也便一了百了了。”
“胡说!”明珠公主红着眼瞪向清玉。
“明珠,她说的可是真的?”太后怒斥其道,明珠哭得稀里哗啦,爬到太后的脚边装可怜,直呼自己冤枉,摇头不认。太后不容她分说半句,叫来太医院首领亲自来给清玉把脉,果然是喜脉。
太后的大怒,一巴掌险些把黄梨木的紫檀桌子拍两半了。怒吼声震彻整个四和殿,威力迫人,上下皆为之臣服。
单就明珠晓得清玉不孕这点,便是十分可疑了。太后二话不说,就派人去迅速搜索明珠公主所住的北园。明珠公主如今算是半圈禁在北园,活动有限,就算是藏人,也必然藏在北园。
搜人的功夫,禾晏已然闻讯赶来。清玉和姜苑还在赔错,私下做主瞒着太后,也算是欺君之罪,太后没有降罪,只是说道她二人几句也算是万幸。
禾晏到了殿内,听太后她老人家还在念叨自己的媳妇和姜御医,忍不住护人道:“试问皇姑母若在她的位置,会怎么做?难不成由着害人那厮再出手?斩草自要除根!有凭有据拿人,才叫她甘愿领罪,无从辩驳。当然,若一旦碰见个无赖的,铁证面前,还敢厚脸皮的辩三分。”禾晏冷笑一声,踱步到跪地发抖的明珠公主跟前,“公主,你说呢?”
明珠公主咬唇,瞪着禾晏。
半个时辰后,搜查北园的侍卫前来回报,已经在柴房之中找到了姜御医的妹妹。
“好一张信口雌黄的嘴,你还有什么好说!”太后彻底发威了。
“皇上驾到,戴妃娘娘到!”
禾晏冷笑一声,扶着媳妇站起来,口中冷笑:“呵,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