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套衣裳的料子可真精贵,云锦中的极品吧?这颜色可真漂亮!”秦氏赞美道。
吏部尚书夫人杨氏笑开了花,她今儿个特意穿上了这宫里头赏下来的好料子,奈何这寿宴上没人识得。此刻听终于听见有人赞美,杨氏立马把秦氏当成自己朋友看。这好东西还是要跟懂它的人分享才有趣。
“妹妹慧眼,正是宫里头赏下来的料子,可巧这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杨氏解说道。
秦氏笑着打量这身朱红锦缎,赞许的点点头,建议杨氏道:“真好看,这一身穿在您身上,就好像跟那珍珠似得,全身都发着珠光呢,不过——”秦氏欲言又止,不大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杨氏。
杨氏忙拉住秦氏的手,笑着问她后半句话是什么。秦氏犹豫了会儿,好似不敢说。杨氏赶忙拉着她叫“妹妹”,请她别客气。
秦氏终于开口回答:“不过可惜了,姐姐若是再带上一对红珊瑚的耳环配这件衣裳,便更加相得益彰了。”
“红珊瑚?”杨氏重复了一遍,犹疑的看着秦氏,想着刚才永安王妃给孙家老太军献上的那对红珊瑚佛珠,真真是难得的精品,想起来就眼馋。若是那样的红珊瑚能戴在自己的身上上,那得多富贵。杨氏的首饰不少,不过她偏爱金银珍珠之类,也有一两个钗花上头嵌着几点珊瑚的,却没有什么红珊瑚坠出来的耳环。杨氏便随口有感慨了一句,“想来不是谁都有福气戴那东西的。”
“哎呦,您若是没福气戴,这皇城还有哪几个人敢用它的了。”秦氏小声笑道。
杨氏听着心里舒坦,乐呵的笑了笑。
秦氏继续拉拢杨氏道:“我倒想起我家里正好有一对,前年我生辰的时候,母亲从浙江托人给带来几样首饰,别的我倒常带着,就那个珊瑚坠子,好看是好看,却没个好衣裳配它。这不,送你正合适!”
“哎呦,好妹妹,我哪能要你的东西,哪可是侯爷夫人送你的宝贝。”杨氏客气道。
秦氏轻笑,笑道:“什么宝贝不宝贝的,我也用不着,姐姐用了才能显得那耳环有点用处。您也别推辞了,回头我便叫人送到姐姐府上,一对耳环罢了,也不值多少钱。”
杨氏本有犹疑,听秦氏的后话也觉得在理,不过就是一对耳坠子,能有什么。她若再不收,倒显得她有些矫情了。杨氏刚要点头,便听见身后有人跟永安王妃打招呼,赶忙转身迎了迎。
“王妃,您这是?”秦氏笑着看向清玉,眼底闪过一丝防备。
“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有件小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清玉笑道。
“不知王妃要打听何事,只怕我这个妇道人家帮不上忙。”秦氏暗讽道。
杨氏见她二人有事商量,不欲打扰,本要先告别一小会儿,还没张嘴的功夫便听见永安王妃直接发话问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旁听。
“前些日子闲来无聊,便跟王爷聊起当年小松山踏青的事儿了,不知怎么就提了那件事,王爷说他刚到的时候,曾瞧见有个管事在那个棚子前转悠,便派人去问了问,那人说他是你们府上的管事,姓李。今日正好见着你了,我正好替王爷问问你府上姓李的这位管事可还在?那日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清玉双眸紧紧的盯着秦氏,发现了她眼中的闪躲之意。今日,清玉是临时起意,阻挠秦氏拉拢吏部尚书的夫人,没什么准备,所以只能委屈一下禾晏,暂且借他的名声说话了。凭着禾晏的冷漠危险的名号,清玉倒不相信她有胆子去找禾晏对峙。所以她这个借口,也算是堪称完美的。
“李管事?”秦氏蹙起眉头,眼珠子动了动,立即否认道,“我可不记得我府里有什么李管事,几年前的事儿了,王爷许是记错了呢。那时候,我们一家子受邀去踏青,不过是带着几个用惯手的丫鬟小厮罢了,哪有带管事去的。”
“噢,是么。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件事之后,你府上有个姓李的管事不见了呢。”清玉陈述道。
“胡说,我是说哪个不长眼的在王妃面前胡说,我们叶侯府至始至终都没有姓李的管事。”秦氏决绝的否认道,口气有些激动。
“呵,也不过随便一问,夫人不必认真。”清玉轻笑了一声,无所谓的摇摇头,走了。
杨氏作为旁观者,见证了这么一会子的小对话。永安王妃的语气始终淡淡的,很从容。而秦氏与之相比,感觉焦躁激动很多,那架势甚至叫人看起来觉得她是有些心虚。杨氏想到这里,心中警钟大鸣,于是多长了个心眼。
秦氏被清玉突然那么一问,当真吓得半死,心脏狂奔不停,谁知她有那么轻而易举的走了。心中大松口气,缓了缓,她继续笑着巴结杨氏。
“姐姐,我明儿个便叫人把耳坠子送到你府上?”
“不必了,我想想那坠子是你母亲给你的,我要不好,不合适。”杨氏干脆推拒道,随即草草的和秦氏告辞,转身去找别人了。
秦氏不明所以,想伸手拉住她,胳膊还没伸直的功夫,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她说刚才詹清玉怎么会突然跑过来问她那么几句有的没的,原来她是来搅局的!她肯定知道自己想要巴结礼部尚书的妻子,为自己的丈夫谋求官位。哼,这个詹清玉搞不好还真就是当年杀死那丫鬟的凶手,她必然是做贼心虚,害怕了,所以防着自己。
秦氏眯着眼偷偷地打量正跟靖远侯夫人聊天的詹清玉,恨恨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