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是个女人,还是个十分美貌的女人。
黑色长发,火红长衣,姿容艳丽,衣着夸张,长得既美,又神采飞扬,即使是红笺,也不由恍了一下神,颇有拔不出眼睛之感。
可她再美也不是真人,两人自“阴阳蛊花镜”里出来,石清响看了两眼人像,便在洞府里东张西望,奇怪地道:“咦,人呢?”
那神秘人传音道:“我没心思和你俩开玩笑,这里。”话音未落,人像动了动,她本来是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姿势坐着,这会儿一动,就变成冲着二人转过身,后背完全靠在了墙上。
那四幅惹事的画随之飘散开来。
“你,你这是……”石清响吓了一跳。
若他二人不是修士,大约上来就会将这人像当成此间主人,不以神识,很难辨别眼前这具会动的躯壳竟然是假的。
那人心绪十分不佳,冷冷地道:“看什么看?简直是要蠢死了,我的肉身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几千年,商倾醉都死了,红笺确实疑惑过这个问题,但她也未想到竟是这么一副情景。
“前辈你肉身已死,只剩神魂?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红笺已经想到了诸如器灵、魔修这些词,她下意识便猜测这人先前教给石清响的正是她自己所修的功法,当年她的修为无疑是很高的,估计至少也是化神中期,很有可能到最后像她说的那样坠入了魔道。
“你别管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只问你,你刚才所说是不是真的?”那人像连问话都透着一丝焦急。
“天幕?自然真的。”
“好吧,我且相信你俩。那混账要养成一只化神,我估计着至少也需要花二三十年的时间,你们与他有着深仇大恨,到时候肯定会拼命阻止他是吧?”
这个没什么好犹豫。红笺道:“前辈说的是,虽然我们不是他对手,也不知该如何阻止,却绝不会叫他轻轻松松便如愿以偿。”
“一定要阻止他。还有二十年,我叫你们进来,正是为了帮你们想办法,你们可知我身后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若不说,红笺根本没有察觉在那人像的身后隔着墙壁还另有秘密。
那人见红笺猜不到,没有同她打哑谜,径自沉声道:“我身后一墙之隔便是商倾醉的墓穴,他的功法传承,还有关于天幕的秘密都在里面。”
红笺闻言结结实实大吃一惊。
化神第一人商倾醉的洞府和墓穴,早已经在道修大陆所有修士心中变成了憧憬不已的神奇宝库。那是传说中仅次于蜃景神殿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就能一步登天。
不用说别的,只一个“心剑”的传承,就能叫天下人为之疯狂。
商倾醉死了几千年了,一直也没有人发现他的洞府。更没有人知道他对自己身后事是怎么安排的。
没想到她与石清响竟然有这等运气。
只是红笺想不通,这个人像里藏着的神魂不是自称商倾醉的师姐吗?她要做什么?惊喜过后是巨大的疑窦,红笺道:“前辈这是何意?”
“你来试试,推开这道墙!”人像说完这话,一眨眼的工夫已经离开了背靠的墙壁,站到了红笺身旁。
红笺听到那人如此说,便猜测商倾醉的墓穴恐怕依自己的实力无法开启。但她还是走了过去,真元流转双臂,按住墙壁横着推了推,那堵墙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你再以法术法宝试试。”人像道。
既然如此,那红笺也就不客气了。退后两步,先以“碧血枪”再用“中空剑”,几番折腾完了却发现那墙壁上不过留下深不足寸的划痕,过了片刻,痕迹渐渐消失不见。
这种熟悉的感觉。红笺奇道:“这也是太虚元气?”
人像“哼”了一声:“我那好师弟生怕死后被人打搅,以大量的太虚元气将他的墓穴彻底封死,先前困住你们的那些太虚元气,不过是我自他这墓穴外层稍稍借用了一些。”
红笺听着这话意不对,道:“这么说靠我俩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推开这道墙进入墓穴。”
红笺说完了这话,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像好似出现了重影,一个和人像模样打扮丝毫不差的美貌女修凭空出现在她和石清响面前,虚空隐隐摇动,七彩的光打在女修身上如真似幻,这是元神化身!
不知失去真身的元神是怎么存活的,也不知这位化神大能眼下还能有当年几分实力,她出现之后没有同红笺二人说话,直接手掐法诀推向了前方的墙壁。
一股巨大的威压由天而降,红笺和石清响几乎有站立不稳之感。
红笺眼看着那女修真元到处,坚不可摧的石壁开始晃动。
就像诸人与石壁之间还隔着一条尺许深的清澈溪流,一阵风吹过来,水波迭起,渐渐汹涌成浪,那浪花推着溪水向两侧分开,就要露出下面石壁的真面目,此时却不知从哪里突然涌过来一股浊流,将翻涌成形的浪花全然搅乱,叫人窒息的威压很快消失无踪,石壁也恢复如常。
那女修向着石壁又呆望了片刻,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道:“你们看,他这墓穴我也是打不开的。”
石清响面露古怪:“既然连你也打不开,那还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做什么?跟我们走啊,咱们一起去对付季有云。”
这话虽是诘问,却露着几分亲近,所以那女修丝毫没有生气,抬手冲着石清响的脖颈虚扇了一记,瞪眼嗔道:“傻小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