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后对于白赚美名儿的事,自然是来者不拒。

先时与儿挑拨离间的话,方太后已然尽数忘了,占便宜没够的笑道,“如今,你舅舅在家里正赋闲着。哀家听说,承恩侯正管着义塾的事儿,倒不如,也叫你舅舅担个名儿。”东穆规矩,皇后母族封承恩侯,太后母族有承恩公之爵。

宋嘉言面色不变,笑盈盈地,“这又是谁跟母后说的糊涂话了。咱们女人家做些事,哪里还要朝廷大员跟着忙活?朝中御史巴巴儿的瞧着,我哪里敢叫承恩侯去管义塾的事儿,不然,落在御史口中又是一桩罪过。是这义塾花销颇大,我外头有几个庄,就用庄的出息来供应义塾。我庄上的事儿,承恩侯管一管罢了。”

方太后只得罢了。

反正在方太后面前过了明路,宋嘉言就放开手去做了。有景惠长公主在宗室的号召力,义塾颇是筹了一笔银两。宋嘉言账目磊落,每月都会公开义塾的捐资与花账册,便是御史也说不出二话来。

宋嘉语听闻义塾的事,在慈宁宫请安时就问了,笑道,“若娘娘不嫌弃,臣妾也有些积蓄,既是做善事,臣妾只当是给八皇积福。”

宋嘉言淡淡的笑道,“德妃有这心就好。”

“那一会儿臣妾差人将银给娘娘送过去。”

“你们一年几百银的脂粉钱,哪里用你们这个?有这份心就够了。”宋嘉言笑对方太后道,“我喜欢妃嫔们鲜艳明媚的,只要她们把陛服侍好,别的很不必她们操心。”纵使募捐,也不是谁的银都要的。

丽妃笑,“看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咱们也是一番善意。”

宋嘉言笑意转淡,“我是自宫外嫁进来的,有些事啊,宫里宫外一个理儿。譬如我在家时,家中祖母施粥舍米的拿银行善,断没有姨娘们跟在一处搀和的。”

丽妃脸上一僵,讨个无趣,不再说话。

“你们哪,少叫母后与我操些心,就是天大的孝敬了。”对方太后,她得委婉奉迎;若是对妃嫔亦要九曲回肠,她这皇后做的也忒没滋没味儿了些!

待宋嘉言回了凤仪宫打理事务,丽妃留在方太后这里奉承,不禁低声抱怨,“也忒狂了些。”

方太后道,“朱雀门嫁进来的中宫皇后,自然底气足。你把七皇养育好了,这些酸话少说。”对付宋嘉言,她都觉着吃力,何况丽妃。若真给宋嘉言抓到把柄,秦美人就是前车之鉴。宋嘉言不出手是不出手,出手就是要命的凶悍。

说到七皇,丽妃就是满面笑意,赞道,“再乖巧不过的孩。”

再乖巧不过的孩也有生病的时候,尤其七皇不过三岁,懵懵懂懂开始记事的年纪,乍离了生母,哭闹亦是难。

丽妃初时并未令报到凤仪宫,直至七皇发起烧来,才着宫人来报。后宫规矩,妃嫔不可私自传太医,必要经皇后,方能宣太医进宫。

宋嘉言忙忙的令人去太医院传唤太医,一面问丽妃宫的宫人,“七皇打什么时候不好的?都有什么症侯?”还亲自去瞧了七皇一回。

待昭文帝来了凤仪宫,宋嘉言自然要说道一番,“丽妃想得也忒多了,七皇几次哭闹,她只以为七皇思念生母,不令人来报与我知道,小病险些耽搁成大病。唉,陛有空去瞧瞧七皇,我看孩都瘦了。”

“皇后多辛劳些吧。”要说与丽妃,许多年相处,猫狗都有了感情,何况一个活生生的曾为自己诞育嗣的女人。何况,还有承恩公府的关系在,总要留些情面方好。

宋嘉言温声道,“就是我分内之责。这后宫,有我在,陛不必担心。只是皇皇女的事不比寻常,断没有不叫陛知道的理。陛来了,我便跟陛念叨一二。”

昭文帝微微点头,“后宫交到你手上,朕放心。”关键,宋嘉言的品性,昭文帝信得过。

宋嘉言一笑,“看陛,似有心事的样。”

昭文帝笑,“朕每次来凤仪宫,你都是神采熠熠。”

“凡事尽力就是了。”宋嘉言柔声道,“我看到儿女儿,心里就高兴的很。再难的事,也就不以为难了。”

“我正有事要跟陛商议。”昭文帝既然不想说,宋嘉言也并不刨根问底,一笑说起自己的事来,“是这样,李睿出海,想走的远些,或许会去更远方的国度。他这样远洋出海,若是以商人的身份,未有些可惜了。我想着,不如叫李睿在鸿胪寺应个名儿,给他个虚职,若是有幸去了他国别方,也叫他处国家知晓咱们东穆国的威风。”

昭文帝沉吟半晌,问宋嘉言,“海上风险颇大。”

宋嘉言道,“做什么事没风险呢?人这一辈,若我是个男人,也愿意去远方闯荡一二的。李睿跟了我多年,他的才干我还是知晓的。海上虽是多风险,想当初汉武之时张骞出使西域,亦不过一行马队而已。若无远见卓识之辈,焉有汉武盛世?”

昭文帝赞许一笑,“要朕说,朕的皇后便是远见卓识之人。”船队是宋嘉言的,人手也是宋嘉言的,有了荣誉,却是属于国家的。在占便宜永远不嫌多这方面,昭文帝方太后母如出一辙。

宋嘉言笑吟吟的瞟昭文帝一眼,笑,“跟陛做夫妻,美貌又不似别人出众,若智慧再有所欠缺,就当有人怀疑陛的眼光了。”

昭文帝哈哈大笑,揽住宋嘉言的肩头,眼中满是笑意闪烁,“谁说的?在朕心里,没人及得上你。”若说美人儿,肥环瘦燕,昭文帝不知见了多少。倒是宋嘉言这样的女人,是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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