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4月30日,德国,柏林,元首书房。
“我失败了。”希特勒颓然说道,“苏联人要来了。是我太无能,不能给德国带来胜利。”
乔木站在昔日的德国最高领导人,以残酷著称的纳粹党首领面前,默然无语。
“我处死了无数的犹太吸血鬼,没想到还是没能挽救德国的经济。”
“不,您已经尽力了。”尽管知道对方的残暴,乔木还是安慰道。况且这也不全是安慰,眼前的男人的确为了德国的未来贡献颇多,虽然同是也是他的领导失败让德意志滑下深渊。
“我会将将赫尔曼·戈林和海因里希·希姆莱从纳粹党里开除,撤去他们所有权力”希特勒看着这位友人兼下属,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微笑的表情。“陆军、空军和党卫军都背叛了我,只有海军是可以信任的。”
“你也认为那些背叛者该死对吗?”忽然,他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转身问道。
“不论什么理由,任何形式的叛国者都应该下地狱。”乔木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话语已经表明他的观点。他瞧不起那些打着为了人类和平的旗号,干着叛国的事情的人。那些人见德国大势已去,就用德意志士兵的生命为筹码换取自己的生命,实在让人不齿。
希特勒抬头盯着乔木的眼睛,露出如同鹰鹫一般的目光,“我会任命你为我的继承者,作为帝国联邦大总统和德意志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而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成为政府首脑和总理。”
“我将德国的明天交给你了,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的,对吗?”
眼前人的瞳孔里有着困兽般慎人的绝望与疯狂,乔木微微敛了眼眸。
“我不会放弃我的兄弟们。”
“那么,交给你了。”
“我会的。”乔木坚定地说。
当天希特勒饮弹自杀。
5月1日,总理戈培尔自杀,乔木成为即将崩溃的第三帝国最高也是唯一掌权人,并试图组成新政府。
自希特勒死后的那几天是乔木最忙碌的日子,他必须重整旗鼓,组建新政府,在盟军一日比一日严酷的施压下顶住德意志的脊梁,他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只睡两个小时。他甚至没有时间来痛苦或悲伤,因为他害怕在他感受痛苦的时候便有同胞在他的耽搁下失去生命。整个德国都在煎熬,乔木知道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他是个职业军人,他绝不当逃兵。
“阁下,盟军拒绝了我们的和谈协议。”弗里德眉头紧锁地说。
“这样啊……”乔木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他原本深邃的蓝眸因为缺乏休息而微微黯淡,眼下是一片黛色。“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没想到艾森豪威尔那家伙竟然不上当。”
乔木本来以为以英美和苏联日后冷战的态势,听到他提议即使不同意联合德意志一起对付苏联人最起码也应该稍有犹豫和考虑,他就可以趁此将更多的德国士兵从那片充满仇恨的土地上解救出来。没想到对方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图,一点不上当。
“阁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弗里德看着总统眼底青紫的眼圈和黯淡的金发,内心涌起一抹担心。他知道对方已经连续十几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不到,其实对于军人而言身体上的折磨还不算最难承受的。最难的是这个时候对方的身上还肩负了整个国家的未来,身体的精神的双重压迫让这个铁血的元帅不得不露出疲态。
“继续东面的作战。”这些天来乔木听到太多的人问他‘我们应该怎么办’,就好像他应该无所不能一样。而这时即使他自己不确定,也要给提问的人一个方向。他是领袖,任何人可以疑惑不安,可以迷茫不解,但他不能。他不仅不能露出任何犹豫踟蹰的样子,相反,他要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坚定。谁都可以倒下,只有他不能。
“我不能把我们的兄弟留在苏联人手上,让他们尽量撤离,能撤多少人就撤多少人。如果苏联人阻拦,那就杀。只要我们还没有投降,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死敌人。”
“这样会不会彻底激怒那些苏联杂种?我们有不少士兵在他们手里。”弗里德不大确定地询问,他虽然也想要让更多的士兵撤离,但也不能致被俘虏的士兵于不顾。
“他们不会。”乔木深吸一口起,他的大脑在极速运转,“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但他们不行。我们本来就是邪恶的法西斯,不杀人才不正常。那帮人可是正义之师,虐囚可是违背国际法的。”乔木勾起讽刺的弧度。
“最重要的是我们即将失败,再怎么挑衅也只会被认为是失败者最后的反扑,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斯大林不会冒着我们和他鱼死网破的风险激怒我们的。他应该也知道我们只是想撤离,他才害怕我们和他拼命才对。”
“是,阁下!”弗里德行了个军礼,领命。“还有,阁下,爱因斯坦教授希望见您。半个月前他就开始申请,可是因为军务我一直拖到现在才向您汇报,请您惩罚。”
“……”乔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无奈地挥挥手说,“没关系,你也是职责所在。现在的我已经不想惩罚任何一个兄弟了。让那位教授来见我。”
“好的。”弗里德露出个浅浅地微笑。要不是那个犹太人有些真本事,他才不会放这么个劣等的犹太人来打扰高贵的阁下呢。
十分钟后,爱因斯坦在勤务兵的带领下来到德国总统的书房。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