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南走过去,低头看着那碎片,“明达呢。”
“走了,跟那个邢婳不知道去了哪里,带走了五万块钱,一声不响的,已经没了三天了,第一天我只以为他贪玩,外面过夜,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就有人送来了信,你去瞧。”
他指了指桌上的信纸,白璟南拿起抖落开,快速的阅览过,“既然如此,就随他,他已经能自己做主了,强扭的瓜不甜,不妨就任由年轻人去吧。”
“这怎么行!”
白灿国格外激动,“白家和徐家,联姻是不能免的。”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愧疚,“恋恋,你不要怪明达不懂事,我就是抓也给他抓回来。”
我摇头,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大哥,明达去了哪里都没有说,他既然走了,就势必不会被我们找到,我纵然安排人去查,茫茫人海几率也渺茫,白徐两家的诅咒,原本就是迷信。”
“住嘴!”
白灿国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你这话,去祠堂对老爷子的牌位说去!”
白璟南喘了口气,开始沉默。
我心中有些酸楚,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在家族面前,也有他的无可奈何吧。
“我总是对你说,纵然迷信,老爷子留下的遗言,我们不能让他不能瞑目吧。”
“我去跟父亲说。”
“好!”
白灿国盛怒,他站在白璟南面前,虽然个子要矮些,气势却有些长辈的样子。
“你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你就这样违背他的意思,他在世时白疼你了!也白疼你母亲了!”
这我倒听说过,白家的祖辈,娶了三位太太,因为是将军,故而身份显赫,北平的祖宅有四处,通了两个四合院,奢华得很,而居住的就是三太太,白璟南的母亲,她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却是在老爷子近六十岁的时候,故而这对母子特别受宠,在白家虽然都是小的,可地位却最是显赫,连正房太太和这位长子大哥都比不得,盛宠之余也免不了遭人非议,可那三太太温婉至极,也贤惠美丽与世无争,根本让人挑不出错误,直到她去世,白老爷子都是和她住在一起,很有白手偕老的情意,而她红颜薄命,白璟南才八岁她便撒手人寰了,白老爷子自此一病不起,半年后也跟着去了,那时的北平已经解放为北京,还是不小的一段佳话。
白璟南也格外争气,学业总是拔尖的,他本身聪明,据说老来子都要聪慧许多,也是他母亲自小教得好,总不能白让老爷子疼惜。
可白灿国这话便是活生生的打脸了,白璟南脸色有些发红,没有说话。
“事已至此,唯有一个办法了。”
白灿国看着我,慢慢走过来,“恋恋,白家晚辈有三个男儿,两个女儿,没有结婚的是明达和臣烨、臣烨是我妹妹的儿子,妹夫早亡,他也算白家族谱上的外戚,如果明达这几日还找不到。”
他说到这里忽然不言语了,我心底苦笑,面上却随意,“伯父做主。”
他满意而欣慰的笑了笑,“那就好,你这样懂事,也是璟南教的好,你不要怪祖辈,我们能做的,就是对后代最大程度的保护,既然有了这个说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知道,这对你们晚辈都不公平,可为了家族,也要委屈些,明日我就安排臣烨来,你们年轻人接触几次,也就好了。”
我配合着点头,眼睛却偷偷去看白璟南,他仍旧那么站着,笔直的身姿,侧影有些落寞,那攥起来的拳,让我心底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