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东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其实夫人也不太相信,因为白总从不去那种地方,夫人也不去,不过是因为难受才去买醉,但是白总极少骗夫人,所以既然他这么说了,夫人也就相信了。”
闫东抬起头看了看我,他的目光很苍凉,我知道,他和白璟南一起工作都有七八年了,那种感情并非只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和亲人又有什么区别,仔细算算,他们才是真正的朝夕相处,远比任何人对白璟南而言,都更熟悉亲切。
“一个月后,也就是上个月底,夫人检查出来怀孕了,她以为是白总的,自然很高兴,还特意准备了晚餐,弄得很浪漫,而白总无法面对,就让我找了个借口,把白总中途给叫走了,对于这个消息,白总刚听到时,我也在他身边,他沉默了很久,我问过他,要不要说出实情,让夫人把孩子打掉,毕竟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留下这个孩子将来也许还是个祸端,白总说不行,夫人身体并不是很好,这又是第一个孩子,怕她心理受不住,他已经伤害她太多了,不愿再让她背负更多,而且他既然已经将没有血缘关系的白恕养到这么大,何必在乎再添一个孩子,而对于夫人而言,到底都是她的孩子,父亲是谁,并没有多大关系。白总很隐忍,他什么都藏在心里,其实他背负了太多压力,我没想到连徐小姐都不理解他,还这样误会白总,自从他和徐小姐在一起之后,包括曾经的佟筱筱,白总都不曾沾过。”
闫东的脸上划过一丝愤慨,“可徐小姐,竟然这么误会他,难道白总的心思,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可相信么。我真替白总不值。”
闫东说罢看了我一眼,带着极深的愤慨和幽怨,再没有停留半分,转身上了那辆汽车。
望着汽车拂尘而去的那一刻,我莫名觉得心都安静了下来,我抬头望着头顶那片湛蓝幽深的天空,良久,扯了扯唇角,似乎,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而那些事,在此时此刻,都变得不重要了。
白璟南,你对我而言,是这个世上,唯一没有解药可以解的剧毒。
我像是疯了一样,飞奔出小区,在寂静的大马路上,伴随着那流光闪烁的霓虹,一路去奔跑,一路哭喊着,鞋子不知遗落在何处,细碎的小石子和玻璃碴扎进脚底,疼得我撕心裂肺,可我就是停不下脚步,我想看到他,那种急渴的喧嚣在我心底呐喊着,逼迫我一分一秒都不能舍弃。
我闯进医院的住院部大楼,一层一层的去找,终于在三楼的特护病房门口发现了四个黑衣保镖,这样的排场和在风口浪尖上的谨慎,也唯有白璟南才有,我平复了一下子自己的心情,才发现不管我怎么说服自己逼迫自己去放手去决绝,都无济于事,他还是能因为一件事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我压抑的心绪,将我所有防守击败得溃不成军。
我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的望进去,白璟南倚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一份合同,旁边的床头柜上,摆满了各种夹子的文件,足有半米那么高,看得我惊心动魄,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专注的目光盯着纸张,偶尔拿起一只笔勾画什么,潇洒如初。
我看的有些愣神,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眉头忽而蹙起来脸色一阵涨红,接着便不可控制的咳了进来,我吓得心里一紧,急忙推门而入,他许是没想到我会来,原本还咳得厉害,忽然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微的颤抖和惊愕,我尴尬得立在原地,想过去又不知所措,只能愣怔怔的和他四目相视。
良久,他先开口,“这样晚了,折腾什么。”
八个字,还听不出语气,就已经结束了,我心头有些失望,踮着脚走过去,不愿发出一丝声响惊动外面的保镖,鬼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趴在门上偷听,虽然我清楚,白璟南身边的人一向训练有素,可我还是不放心,到底我有些不理直气壮。
“担心你,闫东来跟我说过,我都知道了。”
白璟南的脸色一僵,接着便带些怒气的斥了一声,“他也多嘴!”
我抿着嘴唇站在床头,拿起一个水杯,倒进去些热水,放在唇边试了试水温,这才递给他,“喝吧,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他不动声色的将膝上的合同放在一侧,自然的抿了一口,“我不碍事,就是忘了休息,这下好了,在医院里,想忙都不由我。”
“那你还看文件,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别人担心你也不管么。”
我说完才察觉到我语气中的羞赧和嗔怪,不由得被我的娇气惹得脸红了,他似乎比我还敏感,抬头盯着我,良久,带着抹玩味,“别人担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