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忍不住笑起来,“是,他还小,可他自个儿却急着呢。”她也不瞒着瑞王爷,遂将赵诚谨对许攸心思说给他听,又道:“就上回,因为人家小姑娘说了他几句,他竟然气得好几天没出门,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人家不道歉他就不理人了,结果还不是自己又巴巴地凑过去。”
瑞王爷顿时就震惊了,“还有这种事。”这说的真是他的儿子不是别人?这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嘛。
“我反正是管不了他了。”瑞王妃无奈地摇头道:“你若是不对这桩婚事不乐意,就自个儿跟他说去。”
瑞王妃皱着眉头没作声,安静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那孟家是个什么情况?”
“家里头倒也简单,拢共才几口人,孟家老大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倒是还有个侄子,和平哥儿一般大小,在香山儿说那孩子倒也聪明,我今儿也见了,看起来挺伶俐的,进退也有度。”瑞王妃嘴里说不管这事儿,可其实还是在替孟家说好话,瑞王爷与她这么多年夫妻,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态度,只是,这孟家的门第也太低了呀。
瑞王爷头疼极了,用手指敲着床榻,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最轻松的反而是许攸和阿初姐弟俩,出了王府大门,二人不急不慢地往家里走,到巷子口时,又去陈家卤肉铺子买了一斤猪耳朵,用油纸包好了正欲往家走,阿初却忽然抱着肚子蹲到了一边,痛苦地小声道:“姐,我肚子痛。”
阿初怎么也肚子痛了!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许攸担心地蹲到他身边,关心地问:“哪儿痛?左边肚子还是右边肚子?恶心不恶心?”
“就是……肚子痛……”阿初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额头上也渗出了汗,一抽一抽的,想是痛极了。
许攸顿时就慌了神,赶紧把阿初往背上背,“阿初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回家,然后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病。你先忍忍啊……”她说话时已经把阿初背到了背上,迈开步子就要往家里跑,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后头有人在叫她。
“小雪团——”齐王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咧着嘴笑呵呵地看着她,瞅见许攸一脸急切,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讶道:“这个……阿初怎么了?”
“他肚子痛。”许攸的声音里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我背他回家。”
“生病了赶紧去找大夫啊。”齐王没好气地道,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由分说地把阿初抱了过去,又翻身上了马,“我带你们去找大夫。”说罢,又忽地伸手拽住许攸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她拽上了马背,还没等许攸反应过来,马儿就撒开蹄子开始狂奔。
齐王要去的医馆离得不远,马儿跑了约莫一刻钟,齐王便在一个并不起眼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下马将阿初抱在怀里,尔后毫不客气地冲到大门口使劲儿踢门,“救人了救人了,胡庸医,赶紧过来开门。”
许攸这会儿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阿初身上,也没留意齐王的称呼,直到院门被打开,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十七八岁年轻的俊俏后生,她这才一愣。她之所以愣住并不是因为这年轻人长得俊,而是——这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但齐王殿下好像根本就没发现这个问题,他扯着嗓子朝那少女大吼,“胡庸医,你赶紧过来看看这小鬼怎么了。”
少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很淡定地没跟他吵架,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阿初的胳膊上把了下脉,又在他肚皮上摸了几把,直把阿初摸得像杀猪似的嗷嗷惨叫了几声,这才不急不慢地又把手收了回来,道:“无碍,吃一剂药就好了。”
“真的假的?”齐王好像有些不信,瞪大了眼睛朝那少女道:“你都没仔细看,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再仔细给诊一诊,不行就让你师父来。”
少女顿时就炸毛了,怒气冲冲地跳起来,指着齐王大骂,“你什么意思?要是信不过我干嘛把人往我这里送,以为我是软柿子随你捏呢?别以为你是什么鬼王爷我就怕了你了,一天到晚嘴里没说过一句好话,什么狗屁王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眼看着他们俩就要吵起来,许攸赶紧冲上前,勇敢地一把捂住齐王的嘴,讨好地朝那少年笑道:“请您赶紧开方子吧。”
少女见状,似乎对于许攸这种胆大包天的行径十分赞同,意外地朝她笑了笑,甚至还竖了个大拇指,这才慢悠悠地背着手回了屋里。许攸这才松开捂着齐王嘴巴的手,收到后背悄悄擦了擦。
齐王都快气晕过去了,怒发冲冠地冲着她吼,“好你个小雪团,胆子还真肥啊你,敢对本王动手!你还真是雪团啊!”
许攸对齐王殿下毫无逻辑的推理表示无语,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朝他道:“齐王殿下,我们家阿初还躺在这里呢。”她这会儿还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齐王这才从激愤中回过神来,赶紧抄手把阿初往屋里送,直到将他在床上安置好了,齐王殿下又要继续来找许攸的麻烦。许攸对这位大人已经无话可说了,扶着额头拒绝跟他说话。
齐王倒也不恼,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许攸一边给阿初擦汗,一边不住地往外看。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