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整整一个小时,那个长得很漂亮的齐王就一直在笑话赵诚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总不能笑话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猫。
“我说顺哥儿你这是长了双什么眼睛,怎么就养了这么只蠢猫?还敢恬不知耻地起什么名字叫雪团儿。我们家的雪球要是笨成这幅德行,我早把它给扔了……”
其实齐王还觉得那只猫不仅傻,眼神儿还不大对劲,当然他并没有说。要是被个美貌少女用如此炙热又迷醉的眼神盯着看,他或许还会觉得很得意很自豪,可换了是只猫,这就有点不大对劲了。
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他恐怕立刻就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被一只猫爱慕什么的……光是想一想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赵诚谨很不高兴,他抱着许攸轻轻地顺她的毛,鼓鼓的小圆脸上是气呼呼的神情,“七叔你莫要说雪团的坏话,她听得懂的。你这么说她,她要是伤心了怎么办?我们家雪团儿可不是你们家那只笨狗。”
齐王没好气地哈哈大笑,一脸鄙夷地指着许攸道:“她不过是只猫,哪里听得懂人话。这种猫儿我见得多了,长得是好看,要说聪明,真真地笑话。猫儿哪有狗聪明,我们家的雪球有灵性,岂是你这只蠢猫能比的。我不管,反正你得改名,被这只蠢猫一弄,连雪字都俗了。要不你就给它改名叫窝丝糖,甜甜腻腻的倒也贴切。”
许攸趴在赵诚谨的怀里斜着眼睛看着齐王,圆乎乎的面瘫脸上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虽然这小子长得挺漂亮,可实在幼稚得可笑,非常不符合许攸的审美。
赵诚谨气得直跳,指着他道:“你你……你们家的笨狗才要改名!就改名叫……叫……”他到底年岁小,哪里晓得起名字,一时间急得只想哭。
叫旺财!许攸弓着背,“喵呜——”地帮腔,只可惜赵诚谨听不懂,涨红着小脸朝四周到处看,最后忽地灵光一闪,指着桌上的杯盏道:“就叫茶壶!你们家那只笨狗长得圆滚滚的,就跟这茶壶一般,就该改名叫茶壶!”
“噗——”地一声,齐王一口茶水全喷到了赵诚谨脸上,怀里的许攸也没能避开,一人一猫气鼓鼓地瞪着他,眼睛都红了。
翠羽赶紧拿了帕子过来帮赵诚谨擦拭,齐王忍俊不禁地大笑,边笑还边断断续续地道:“顺……顺哥儿……你真是太好玩了,你干嘛跟我们家雪球儿抢名字,乖啊,窝丝糖这名字挺好听的,不信你问翠羽?”
翠羽只当没听见,赵诚谨气极了,不理他,扁着嘴委屈道:“我要去找祖母告状,七叔欺负我,呜呜——”
齐王一点也不急,闷闷地笑,笑罢了又摸摸赵诚谨的小脑袋瓜子道:“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就你这动不动就哭的德行,比人家小娘们儿都不如。你要替你们家这只蠢猫抢名字,明儿七叔领着雪球过来,看它能抢得过!”
赵诚谨小脸涨得通红,一脸不服气地道:“七叔好不讲理,你们家那个……茶壶都多大了?那个个子,都快有我高了,我们家雪团儿就这么一丁点大,怎么打得过?”
齐王大笑:“这会儿你倒是想起来我家雪球比雪团大了,她一只后来的猫儿,年岁又小,凭什么要逼得我家雪球改名字?你若是怕了,就早早认输,从此以后就给它改名叫窝丝糖,好听又好记,省得明儿它要吃亏。”
赵诚谨哪里得肯,鼓着小脸始终不应。齐王愈发地觉得好玩儿,一本正经地和她定下来决战时间,临走时又故意逗他道:“趁着今儿还有时间,赶紧找你父王帮忙去。你父王的功夫在我们几兄弟里头最高明,你去找他指点指点,窝丝糖一定受益无穷。”说罢了,这才忍住笑走了。
赵诚谨虽然年岁小,多少还是有些心眼儿的,决计不敢真依了齐王的怂恿寻瑞王爷给许攸指点武功,但他又觉得齐王说的话多少有些道理,琢磨了一番后,便去寻府里的侍卫统领帮忙。
瑞王府的侍卫统领姓卫,出身少林寺,性子最是耿直稳重,平日里行事都一板一眼的,何曾遇到过这种难题,赵诚谨把来意一说,卫统领顿时就傻了眼,睁圆了眼睛盯着许攸看了半晌,似乎有点没消化他的意思。
“世……世子爷……”卫统领艰难地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猫啊狗的?猫跟狗打架?”猫跟狗要打架关他嘛事儿啊?
“你不是府里头最厉害的人吗?”赵诚谨有些生气了,小脸涨得红红的,气鼓鼓道:“雪团还小,肯定打不过七叔家的那只大狗,你赶紧想想办法教教它。”
卫统领:“……”
许攸很同情他。
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被逼无奈的卫统领耐着性子给世子爷和他的猫演示了好几遍少林寺的大擒拿手法,许攸故作深沉地蹲在一旁一言不发,一直到傍晚时瑞王爷差了下人过来寻卫统领说话,他这才犹如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逃走了。
对于第二天的猫狗大战,许攸倒并不忧心。光是听这雪球的名字就能猜到齐王府里那只狗是什么模样,十有*肥成个圆球,哪有她灵活机变,逮着机会挠它两爪子还不容易。
第二日大早,齐王就牵着他家的雪球来了。
许攸从赵诚谨怀里探出脑袋瞅了一眼,立刻就傻了。
尼玛哟。
什么狗屁雪球,起这么萌的名字,长得那样彪悍精壮是为那般?许攸颤巍巍地看着比她足足大了好几倍的大狗,心里头直骂娘!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