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林夫人做下了错事,林侯大骂了她一顿,又温言安抚过贾敏,直说是太太被人骗了,不然不会行此糊涂之事。言下之义挺明白,原谅她一下吧。
贾敏也没说什么,谁让她和林如海穿的身份不对呢?再加上这时代特别讲孝道,想在这里更好的生活下去,就不能违背这些基本的原则。
林如海特别的不满意,他觉得你最少得把那老妖婆禁足吧?不应该让他再这么蹦跶。只是话还没出话,被老婆一拉,就把话咽下去了。
林侯自然也看到儿子面上的不满之情,他严肃的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太纵有不对,她也是你的亲娘。便是被一时被人骗了,做下糊涂事,也是都是为了你,你怎可怀怨恨之心?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贾敏在一边暗暗吐嘈:看看吧,林侯这话代表了这里广大人士对于孝道的认知。早就父慈子孝里的父慈扔到一边去了,父母无论做得再做,当子女的都不能反抗,只能逆来顺受,这才叫孝顺。
林如海憋屈极了,也只能红着眼睛,低头听训,其时拳头早就攥起来了。尼玛,老妖婆,我跟你势不两立!
林侯本就有些喝多了,刚刚情绪还有些激动,此时身子就有些不大舒服。有心再想回里间休息一下吧,想到那个老婆,他就心烦。怎么她自从受伤之后,一天比一天蠢了呢?没抱上孙子,就让她执念至此?
“行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林侯先把儿子、儿媳妇打发走了,再出了正房,打算处理跟着他老婆出去惹事的婆子。头一个就是张嬷嬷,他深恨这些好事不做,只会背地里鼓动主子的婆子,“把这两个婆子,拉下去。重责三十,然后连她们的家人一起发卖了。”
张嬷嬷张嘴就想哭求,被人一捂嘴就给带下去了。
至于几个贴身丫头,每人十板子,其余的婆子、媳妇,凡是跟着林夫人去了松风院的,没有一个没被揍的。林夫人听着丈夫干脆利落的把自己好不容易提拨起来的心腹或卖或撵,顷刻间,她努力了几个月才聚起来的人手,就化为乌有了。
林夫人不敢跟丈夫硬磕。连求情都没法求情。刚刚当着儿子挨的那一掌。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自去镜前看看,清晰的指痕印在脸上,双眼哭得红肿。这副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便是此刻她能去求情,也不好意思出去了。
“那个什么安姑娘可看起来了?”林侯把人都处置了,才想起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安如来,没好气的问道。
春樱怯生生的道:“大奶奶让人把她带回小院看起来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不许她寻死,明天一早立刻送她回家。”林侯特别不满林夫人一点,救了人回来,还把卖身契还给人家了。又往衙门里消了籍。这样的人还敢留在府里,必须得打发回家,然后还异想天开的弄出这回事,救人也没救出个好来,再让她寻了死。林家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他真是越想越气,恨不能冲回屋里再骂老婆一顿,勉强压了压火,气冲冲的回书房去了。
林如海回到松风院,立刻嫌弃的要丫头们把床上的一切都换了,还告诉人,“这些不许留着,都烧了去。”
贾敏看着丈夫如同困兽一样,在屋里画圈,只能劝道:“咱们来了这许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之前既用规则刷了名声,没道理这方面的亏就不能吃。”
“老婆,我还是憋屈。”林如海扑过去搂着贾敏,脑袋不住在她身上蹭,蹭得贾敏直痒痒。
她拍拍丈夫的头:“好了,真想收拾她,可以用别人,不一定非要咱们自己来。”
林如海的眼睛瞬间亮了,紧紧的盯着贾敏,这幅乖狗狗的模样,若笑了贾敏,再次拍拍丈夫的头:“明天早朝之后,我爹怕是会找你爹谈谈了。”当她回家一次是白回的么,找了贾母告了状,贾母自然会给丈夫说。贾代善要不找林侯私下里聊聊,他也不会是那个很疼贾敏的爹了。况且,林夫人做的事,就是在破坏两家的关系,又不是单给女儿出头。
贾家荣禧堂东间里,贾母挥退了丫环,正在跟贾代善告状。把林夫人这段时间来的表现,还有她是怎么巴结四皇子妃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跟丈夫学了。末了,还叹气:“我自认为对亲家向来礼数周全,或可能有疏漏之处,也断不至于令亲家母不再踏足咱们家一步吧?”
贾代善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明天跟亲家说说吧,看咱们有什么得罪之处,便陪些礼就好。”
贾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结了儿女亲家,那能处得跟仇人一样。就是为了女儿好,咱们吃些亏也没什么。”
贾代善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两人便洗漱完,睡下了。
翌日早朝后,贾代善叫住林侯,“亲家,可有空与我一叙?”
林侯正纳闷呢,为什么这几天五皇子对他格外的热情?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征兆。百思不得解之时,贾代善叫住他了。正好,他也想跟亲家商量一下,若是明年儿媳妇还未有孕,说不得该给儿子放两个人了。只是,这事儿得提前跟亲家说一声,免得让人家不满,说他们林家不懂规矩。
“好,请。”林侯一引手。
两人寻了个茶楼坐下,贾代善抬手先给林侯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好,沉吟了下,才开门见山的问:“亲家,我想问问,可是鄙人或内子有何慢待贤夫妻之处?”
林侯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