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惯了,岂肯撒手。便看向贾母道,“老太太。”

贾母知道这是要自己救场 的意思了。只是方才听了这半日,二房竟是一点占不到上风。且大儿子今日言谈举止大有蹊跷,凤丫头和琏儿也一反常态作壁上观。大儿子偏又拿着元春之事扎筏子,自己真要依着往日做派,只怕便要生出些事端来,反教宫里的元春脸上不好看。

思前虑后了半日,便推身子不适,道,“此事也不是朝夕间可以议定的,我今日乏了,不如改日再议罢。”说着就要起身。

王夫人和贾政听了,便知老太太有心袒护,忙都要告退出去。却被贾赦叫住。

贾赦也瞧出母亲有意拖延。只是夜长梦多,万不可教二房停留长智,便说道,“母亲只需点头便可,外头那些琐事自然有儿子们去料理分派,何须改日再议。”

贾母见此计不成,只得复又坐下,抬眼看了一圈,道,“凤丫头,素日你是最明白事理的,你倒说说这分家之事可行不可行。”

凤姐一直站在一边做壁花,听见老太太点了名,只得规规矩矩的上前一步,道,“老祖宗明鉴,孙子媳妇虽说管家理事了这几年,可终究不曾经见过这样的大事。况且上头有老祖宗和两边的老爷太太,哪有我说话的道理。”

贾母见她乖滑,也知她身为大房媳妇,不肯得罪公婆,这也怪罪不得,况且分了家,凤丫头跟着琏儿也不吃亏,想来自然也是乐意的。只王夫人心中不满,人前又说不出来,便冷冷看了凤姐一眼。

凤姐如今为山九仞,岂肯功亏一篑 ,况且只要分了家,王夫人便再也不能拿捏自己,被她看几眼又少不了一块肉去,只做无事状退回贾琏身后,偏不再说话。

贾赦忍了这半日,有些不耐烦起来,道,“母亲不必瞻前顾后过分劳心。便是分了家,母亲要有些吩咐,儿子和媳妇也是必定肯听的。--------”

正说到这里的功夫,外头有人急声回道,“回老太太和太太,宝二爷出事了!”

屋里诸人都吃一惊,贾母和王夫人吃惊尤甚,忙命鸳鸯出去把人带进来。

却见宝玉房里的麝月面上见汗,进来便跪下回道,“回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宝二爷他忽然晕过去了!”

须知宝玉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那块肉,便是王夫人如今只有这一个儿子,也不敢怠慢,忙忙的都出来往宝玉房中赶去。

贾赦脸上有些不满的神色,却也不得不暂且收了话,和邢夫人一齐随在贾母身后,也赶了过来。凤姐和贾琏自然也跟着。

进屋只见几个丫鬟都是一脸惊慌之色,袭人正守在床前,小翠站在袭人身后,见贾母来了都忙忙请安。贾母和王夫人自是顾不得这些,忙忙去床头看宝玉如何。

只见宝玉脸色青白躺在那里,气息微弱,人事不知,推了半日也推不醒。贾母便心肝肉的哭了起来,便是王夫人见了亲生儿子这般模样,在一旁也掉下泪来。贾政虽说素日不待见这个儿子,见他这样也觉心痛,一时倒忘了赶紧请大夫的话。

贾赦终究明白些,便命外头快些去请了王太医过来给宝玉瞧病。谁知外头那些人去了半日,回来说王太医昨日出门不当心,竟摔了一跤,是不能过来的。

凤姐便怒道,“糊涂东西们 ,哪有一棵树上吊死的理儿,还不赶紧再去请好大夫过来。” 说着又道,“先前那位高大夫医术甚是高明,教旺儿即刻去请了来。”外头婆子们答应着飞跑去传话。

果然过了小半日,外头说大夫到了。贾母和王夫人也顾不得回避,便命即刻请进来。只贾琏悄悄扯了扯凤姐的衣裳。凤姐会意,便自去碧纱橱后面坐着。

那高大夫进来先要请安,被贾母拦住,道,“且免了这些,赶紧给我这孙儿瞧病要紧。”

那高大夫便上前瞧了瞧宝玉的气色,又摸了摸脉,沉吟了片刻,道,“恕小人有些大胆。小人瞧着世兄这病,但不像是寻常之疾。小人才疏学浅,竟想不出方子来。倒是请诸位老爷另请高明的好。 ”

说着便要告辞。贾母和王夫人哪里肯放,便是贾琏也有些急了,伸手栏住道,“ 先生悬壶济世,岂有瞧了病不开方子的道理,倒是烦请先生写个方子的好。”

那先生道,“非是小人无德,只是世兄这病,我瞧着非药石可医。因此并不敢胡乱开方子,反倒延误了病情。”

贾琏机变,听这话里有些意思,便道,“先生是最高明不过的人,还请明示的好。”

高大夫便道,“恕小人直言。小公子的脉象平和,毫无异状,委实诊不出病因来。因此小的自愧医术不精,只求告退。”说着连诊金也不提,竟自去了 。

屋里诸人都面面相觑。凤姐也从碧纱橱后面转了出来,道,“这先生说话好没道理。宝玉都病成这样,他竟然还说脉象平和。老太太莫急,我再使人请别的大夫过来瞧瞧。”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那高先生的话,心里也存了疑窦,见凤姐如此说,便都点点头。凤姐便命外头旺儿道“只管再去多请几个好大夫过来 ,给宝玉瞧病。”

旺儿答应着忙忙重新出去请。果然又请了三四个大夫过来。谁知这些人轮番诊了脉,说的和那高大夫毫无二致。都说宝玉脉象毫无异状,竟不知如何用药。

湘云探春惜春也得了消息,也都赶过来瞧宝玉如何。连迎春在大房那边都听说了,也忙着赶过来。外头薛姨妈和宝钗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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