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才叫蓉儿媳妇帮着理事,我看倒把些下人纵的不像个样子,如今她病着,若是有个长短事儿出来,嫂子也须提前筹划这件大事如何料理才好。”

尤氏点头不语,待晚上贾珍回来,果然不提凤姐之语,只说自己听闻家塾中吕乃友授课颇有章法,“如今蓉儿也无正事,不如也教他过去跟着念书,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图那些个秀才举人的食饩,只是咱们老爷当年也是进士出身的,若是蓉儿也能在这上头有所进益,想必老爷也是高兴的。咱们脸面上也添光彩。届时总比那些个靠着宫里女人才有出息的人家清贵许多了。”

一席话碰在了贾珍的心坎上。

他自诩是贾家的族长,可在外头那些人家都要高看贾政一眼,背地里还总是议论自己是蒙祖荫捡的官儿做。

想那贾政的官儿不也是他爹临死之际腆着脸面替他要回来的么?只不过是他家出了个在宫里做女史 的闺女,外头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家都觉得他们前途无量,才肯抬举他的。

如今听尤氏这么说,深觉有理,笑道,“你说的很是,明儿就传我的话,叫蓉儿同蔷儿都去家塾里念书去,就说是我说的,若是叫我知道他们捣鬼,必定打断他们的腿。”

尤氏笑道,“他们俩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必定不辜负大爷这片苦心的。”

贾珍听得悦耳,再看继妻也觉得比那些娇花嫩柳多了几分沉稳机变,晚上倒顺势就在尤氏这里歇了。

凤姐因着府里家事繁琐,自己过东府探病,总把平儿留在家里帮着自己理事。身边带着的总是小月和小琴。

这两个小丫头子正是豆蔻年华爱贪玩的年纪,每回凤姐在房内和尤氏长篇大论的说家常,她俩便拉着尤氏房里的丫头银蝶和红蜻在外头踢毽子顽香包斗百草。

银蝶年纪比他们略大了些,生性又稳重,顽了几回就觉无趣,况且见她们也没甚么异常言语举动,也就不额外留心了。

小月和小琴再来时,银蝶就直接把红蜻打发出去随她们一起混闹,自己只管在屋里伺候凤姐和尤氏茶水。

有几回凤姐要起身告辞时竟叫不来她们,原来竟都跑去后头花园子顽去了。

凤姐也不恼,反笑道,“小孩子贪顽,在家里上头下头那么多人瞅着,我就是有心也不能容她们放肆太过了,出来这一时半刻的,随她们疯去罢。”倒教尤氏笑话她越发宽大起来了,凤姐也只是笑,并不回嘴。


状态提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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